半夜時分,兩人走到古城西北角四周,蹲在牆角悶頭抽旱菸。徐誌打了個激靈:“老張,那是甚麼?”
“釘住他!”
“對!把錢分了大師過好日子!”
“乾……乾甚麼!”話音剛落,一根繩索套住他的脖子。李岩峰隻感覺嗓子一緊,喉嚨被緊緊箍住喘不過氣,不由自主拖到院子內裡。棍棒雨點般落下,砸著他肥胖的身材,“噗噗”作響。幾個披頭披髮的女人哭號:“你還我孩子!天殺的陰犬,不得好死!”
“他要異化了!打死他!”
李岩峰靠著灶台伸了個懶腰,熱乎隔夜剩飯。淩晨的陽光暖和緩煦,他哼著鄉間小曲,鐵勺敲著鍋台打拍子,邊唱邊瞄著老樹,新糊的陰泥已經乾透,爬滿蒼蠅。他拾起一截柴火扔了疇昔,蒼蠅“嗡”的飛散,迴旋下落回。
人狼耳朵擺動,聽到了張凱的呼聲,冷森森地看著兩個更夫,嘴裡噴著霧氣,一步步走近。徐誌和張凱哪還邁得動腿,縮在牆角篩糠似地顫抖,梆子、更鑼掉到地上,“咣咣”直響。
“放過你?”為首鄉紳嘲笑,“這些年淘來的死人落兒拿出來,或許另有條活路。”
“這間屋子也分了!”
“陽女,你消受得起嘛?”
張凱嚇得一顫抖,順著徐誌指的方向看去,模糊看到一小我半彎著腿,雙手垂過膝蓋,腰部長出一條毛蓬蓬的尾巴。張凱“啊”了一聲,這那裡是小我,清楚是隻人狼!
張凱縮縮脖子,再冇言語,敲著梆子有氣有力呼喊:“天乾物燥,謹慎火燭。”
“啊!”李岩峰劇痛之下竟然拽斷了繩索,奮身而起,卻忘了雙腿不聽使喚,又重重跌倒,鼻梁砸在堅固的空中,頓時血流滿麵,昏了疇昔。
李岩峰推開門,還冇看清門口站的是誰,一盆黑狗血劈臉蓋臉潑了過來。
徐誌和張凱大口喘著粗氣,不約而同說道:“李……李岩峰,陰……陰犬!”
徐誌灌了口酒,大著舌頭道:“二半夜彆胡說話,把穩招來不潔淨的東西。”
繩索越勒越緊,李岩峰底子說不出話,隻能雙手護著腦袋,雙腿踢蹬掙紮。人群中衝出兩個壯漢,舉著釘耙紮透他的雙腿,生生釘在地上。
七
人狼彷彿受不了鋒利的金屬聲,回身夾著尾巴躍進一戶院落。
“李瘦子,開門!”門外有人呼喊。
“大家有份。”
壯漢們舉起鋼釺,對著李岩峰的手掌、肩膀、腰部釘下,血水四濺。李岩峰疼醒,勉強抬起血肉恍惚的臉,掃視著世人扭曲變形的臉,低聲要求:“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