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睬你。”
我悶頭抽菸不肯說話,月餅搶過煙抽了兩口:“大戰期近,氛圍能不能輕鬆點?”
“感謝你的信賴。”月餅摸了摸鼻子,“對不起,一向瞞著你。這些年,我一向在迴避。”
踩著月餅的肩膀,剛好能夠夠到牆頭,我擺佈摸了摸,肯定冇有玻璃碴子、微型電網之類的防盜辦法,撐著勁爬上去。腦袋方纔伸過牆頭,就看到了一張慘白的人臉,眼皮縫著細線。
“躲了這麼久,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月餅扶著牆蹲下,“踩肩膀爬,再把我拉上去。”
“你信麼?也就隻要我,甚麼都不問就跟你去鬥蠱。”
月餅用竹簽紮破耳垂甩著頭,耳朵裡掉出一隻洋火棍大小的“草鞋底”(一種多足蟲子),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已經規複邊幅。月餅撕掉假鬍子活動著下巴:“繃了一天,腮幫子酸。”
月餅喊了聲“滴卡迭頌”,蟲群鑽進銅爐,被火燒得“吱吱”怪叫。火苗俄然由紅轉藍,大股藍煙升起,月餅咬破食指把血珠彈進銅爐,脫了T恤說道:“從速脫。”
五
出租車停在臨江富宅彆墅區,月餅輕車熟路地繞到一棟彆墅前,望著院裡的三層小樓,嘴角輕微抽搐:“這是族人在南平買的屋子,用來做奧妙集會的地點。”
“信!以是我用了統統蠱蟲包管你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不在的這幾天,在酒吧和小女人一夜情了?”
我調度氛圍:“有機遇我也奉告你一個奧妙。”
“咱能整得高大上點不?”我滿腔蠱術大亂鬥的豪氣頓時煙消雲散。
我終究放心了。月餅故意機開打趣,看來從某種情感中擺脫出來了。
“蠱蟲入體,百蠱不侵。”月餅穿戴衣服說道,“隻能保持三個時候,抓緊時候。”
月餅冇吭聲兒,從床底拖出放蠱蟲的藤箱,翻開側麵夾層取出一個刻滿鬼頭的銅爐,點著艾草塞進爐子,就著火把藥材放了出來。爐蓋冒著白煙,在銅爐上方半尺的位置聚而不散,屋裡儘是藥香味兒。裝蠱蟲的瓶瓶罐罐閒逛起來,蜈蚣、蛇、壁虎、蜘蛛,另有幾隻奇形怪狀的蟲子頂開蓋子爬出來。我頭皮發麻又忍不住獵奇心,正想問幾句,月餅表示我噤聲,雙手交叉胸前反覆著一句希奇古怪的話,蟲群像是接到指令,爬到銅爐旁仰著脖子吸食白煙。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見到蠱術的奇妙,不敢怠慢立即脫衣服。藍煙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圍著我們繞圈,我感覺有些東西撞進了身材。過了五六分鐘煙霧消逝,一隻隻蟲子形狀的印痕呈現在皮膚裡,漸漸地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