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碧霞將衣服與紅花穿了,紅花道:“蜜斯莫非就是施碧霞蜜斯麼?”施碧霞道:“恰是。”紅花道:“本日若不是蜜斯來救,我命必休,真是恩同六合,何故為報。”施碧霞道:“真正刻苦了。”花賽金道:“紅花,爾敢是被鬼迷了?為何走到此來?”紅花將秋菊騙來之事說了一遍。花賽金叫道:“秦氏,爾這賤人冇有我,卻騙我的丫頭來打。”說完又打。秦氏被打疼極了,隻得說道:“女人莫非姑嫂之情一些也無,當真要打死我麼?”花賽金道:“爾還敢說麼?爾如有姑嫂之情豈是將我的丫頭如此處治麼?自古打狗也須念著仆人,爾打她就是打我一樣,我今要報仇了。”說完又打,道:“紅花,爾先歸去。”紅花領命去了。
秦氏道:“多謝少爺,伉儷之間怎說這話。”花子能道:“如此說我奉求少奶奶就是了。”秦氏道:“這個天然。隻是那施碧霞現在如何了?可肯與少爺結婚麼?”花子能道:“咳!那施碧霞真正可愛極矣,我為了她受了多少的氣,糞門被她踢得血流不止,自從初三日至今不要說結婚,連近其身亦是不能,若要近她身邊不是打便是踢,又加個痛罵不歇。”秦氏道:“莫非就是如此罷了不成?”花子能道:“我豈肯罷了?因愛她麵貌故且暫容她至今,賽貂蟬勸我再容她三日,包管勸她轉意轉意,我今就要到萬香樓去。今將要拷問紅花之事托少奶奶,我要去了。”秦氏道:“少爺請便,我天然就去做事。”花子能說聲“奉求”,遂下樓去了。秦氏遂叫秋菊道:“爾可去廚房,等紅花來拿午餐時爾可如此如此騙了她來,我將一個銀紅紗肚兜賞爾。”秋菊道:“曉得。”遂到廚房去等待紅花了。
且說秀琴丫頭取了午餐上萬香樓與施碧霞吃,一起口裡說七道八說上樓來,賽貂蟬道:“秀琴,爾說甚麼?”秀琴將紅花被打之事說了一遍,被施碧霞聞聲了想道:“事皆為我而起,李大爺被燒,紅花被打皆是為我,我豈可不去救她?”叫聲:“秀琴,爾帶我到沉香閣去。”秀琴道:“這個我不敢。”施碧霞道:“料爾也不敢去。”賽貂蟬見施碧霞要去,一時大驚道:“無爾的事,爾不要去。”一邊說一邊用手將施碧霞衣服牽住不放,施碧霞道:“罷休。”將手一推推倒賽貂蟬,竟自下樓來,要到沉香閣,卻認不得路。正在呆望,卻好那邊來了一人,不知是誰,且聽下回分化。
且說花子能來到萬香樓上,賽貂蟬正在勸施蜜斯,忽見花子能走到,忙立起家道:“少爺來了,少爺請坐,丫頭拿茶來。”那施碧霞見花子能走來,恨如切骨,氣滿氣度,雙眉倒豎,滿麵怒容,也不立起家也不開口。花子能見了叫道:“施碧霞,爾如何如此大模大樣的,見我少爺來立也不立起,叫也不叫一聲,到底甚麼意義?”賽貂蟬道:“少爺不要活力,她是山西民風原是如此,不必怪她。”花子能道:“爾今到我江南就應學此處的民風,如何還要使爾山西的性子?”賽貂蟬道:“她是新來的,不知此處的端方,等過了一月兩月她天然曉得。”花子能笑嘻嘻地走近碧霞身邊道:“碧霞,我因愛爾麵貌生得好,以是如此容爾,如若不然,爾早已歸陰了。現在與爾說過,不準爾再如此倔強,若敢再如此我定不饒爾了。徹夜乖乖地順我結婚,我便饒爾前非,若不依我時,此遭定不再饒了。”一邊說一手卻又來摸她的胸膛。施碧霞一手隔著花子能的手道:“花子能休得無禮。”將手一推,花子能倒顛了幾步,抬頭一跤顛仆在地,爬了起來道:“爾這小賤人敢如此凶暴,本日需求打死爾這娼根。丫頭們,快些來綁此惡婦活活燒死。”施碧霞道:“誰敢來?花子能,爾這萬惡的賊囚,人麵獸心的狗主子,彆人由爾欺負,我施蜜斯是不怕爾的。爾休得在此做夢要想成雙,爾若識時務者快些下去,免得討打。若敢仍然如此胡說,叫爾認我拳頭的短長。”花子能氣得亂跳道:“小娼根,爾敢如此橫惡麼?”走上前兩手攔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