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天幕中那恢弘的城牆上每一寸石縫,都沁潤著色彩妖詭的血液,無數黑袍人好似割麥般全數伏屍在地。
終究,那名秦將唸完了最後一個字,而我也終究聽清楚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祖洲!他們已經來到了祖洲!
但就在我想要看得更加清楚的時候,天幕中那好似雙神靈俯瞰般的畫麵,現在卻極速拉高,飄向浩大莫測的天宇。
反觀祖洲之上,一道宏偉連綴、寬廣高大的,無數條石壘成的修建,好似萬仞峭壁般將整座海島包抄起來——
看上去就彷彿一隻純玄色的眼睛,
疾風擊浪,連綴的艦隊彷彿已經穿過了那片超等旋渦,正停駐在無垠的陸地中,統統的樓船都冇有任何行動,苗條的船槳傾入水中,戰艦上成千上萬的帶甲之士也都披堅執銳、不動如山地凝睇著火線。
秦軍的戰役機器一刹時開動起來,波浪被寬廣的艦首重重破開,激起翻湧的波瀾,鋒利的戰陣向著火線衝刺。
哧哧哧!
而那條蜿蜒的城牆上,遍及著密密麻麻的黑影,那些曾被秦軍擊敗的黑袍人大聲嚎叫著,從四周八方湧上海灘,鋒芒畢露的彎刀在陽光折射下,出現鋒利而冰冷的光芒!
而火線——我的瞳孔重重一縮——那座海島,祖洲!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聲音,不斷迴盪在六合之間,那名秦將每唸完一段,眼中的殺氣就稠密一分,而四周的樓船靜穆無聲中躲藏的殺意,也跟著節節高漲起來。
它閃現出一種幽深而詭異的氣質,
而海岸之上,一道玄色海潮好似箭簇,超出染滿赤色的城牆,殺入祖洲中間的那座石塔當中。
他的聲音宏亮清澈,帶著一種金鐵交鳴般的厚重磁性,可他唸的太快了,我完整來不及辯白他說的內容。
不一會兒,阿誰秦將遊到了旗艦中間,身穿玄甲的將士放下懸梯將他拉上船。
畫麵在徐巿的詭笑中緩緩墮入暗中,也不知是結束了,還是臨時停止。
火舌鋪天蓋地而來,轉眼間覆蓋四野,連綿浩大的火勢在祖洲上激起一股熾烈的熱浪,赤焰沖天而起,向著那些黑衣人囊括而去。
天海壯闊,無垠的碧浪與湛藍的天宇幾近混成一色
畫麵中,徐巿悄悄接過那秦將呈上的東西,嘴角綻放出一絲意味難測的笑容。
幾近是同時,獵獵的玄色戰旗,已經插上了祖洲的地盤!
但是他望向火線的眼神卻顯得格外剛毅,神光熠熠的瞳孔中彷彿藏著一頭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