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沈哲在書房,忽聽得外頭說話的聲音,老婆正嗔道:“你這傻小子,大寒天兒的站在這裡做甚麼,叫你爹罰站了?”
沈哲卻嚴厲地說:“淑貴妃歿了纔不久,你就想宮裡急著辦喪事,也太不懂事了。”
“我先走了,替我向老夫人和白夫人稟告一聲。”他這般說,以後又補了一句,“另有公主。”
白夫人笑道:“我多吃了兩口糯米做的點心,正想出來散散,又曉得了琴兒的功德,必然要來親身恭喜你。”
白夫人一貫寵溺外孫女,連聲道:“放心住下,有我在呢,你想吃甚麼儘管說,外祖母給你做。”
白夫人隨口應:“曉得了。”
但兒子的非常,沈哲看在眼裡,不過是冇當著他娘點穿。
“今後我再也不會抱病,我包管。”沈雲挽著她的手,“不要為我擔憂,至於兵戈,這或許將是以後幾十年裡的最後一次,隻不過這一次,怕是要大兵戈。我不能帶著你去火線,你在家等我。”
瑉兒忙迎到門前來:“母親如何來了,大雪天的。有甚麼事,差人來叮嚀我便是了。”
雲裳霸道地說:“那我和兒子一起求你,成不成?我也等不及了,我想看我兒子娶媳婦啊。”
白夫人道:“孩子甚麼也冇說,我本身瞧出來的,實在她瞧著調皮,大大咧咧不拘末節,可心機細緻著呢。她說冇事,我們總該多想一想到底有冇有事才行。”
元元焦急地說:“上一回,父皇是幫著梁國去打晉國,那這一次呢?對了,我們是不是另有駐軍在梁國境內,莫非……”
“你的病纔好。”元元輕聲道,“還是為了我才病的。”
清雅很不放心,要疇昔瞧瞧,瑉兒攔下說:“由著她吧。”
正和清雅說談笑笑,宮女稟告,倒是白夫人來了。
“我曉得,你就是不想娶我了。”元元回身,踩著吱吱嘎嘎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她堆的雪人前,“你走吧,我今兒在太祖母這裡,不歸去了。”
沈雲抿了抿唇,他甚少在父母麵前如此,可本日卻有很首要的事相求,他不想再瞥見元元眼裡的落寞。
沈雲站在雪地裡,愣了好一會兒,隻待侍女來問他:“至公子,您不出來坐會兒嗎?”
“小小的孩子,說甚麼任務呢。”白夫人滿心對外孫女的寵嬖,她被趙氏抓回秋府後,就和女兒生生分離,固然瑉兒敬她愛她,多年不在身邊,母女之間不免有些生分,直到兩個外孫女,才叫她愛得毫無儲存,天然甚麼事,都向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