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春晗肩膀縮了一下。
兩兄弟一起對著劈麵撲過來的寒氣打了個又大又長的哈欠。
邊春晗從速追上去給他把破褲子先套上。
邊峰隻感覺屁股上一陣涼颼颼的,還無所覺的伸手扭身摸了摸,好一會兒才癟起了嘴,“六哥,破了。”
從邊春晗第一次賣了鱔魚得了好幾斤糧食的錢後,邊存誌拿了錢出來叫遙遠一氣兒買了二十個魚簍子,交給邊虎和邊春晗賣力收放,每次賣的錢分一分子給邊春晗,邊虎也能得個零頭。邊春晗就靠著這點兒錢給兀兒買了米粉吃,扯了佈讓劉芳娥幫手做衣服,另有了一條專門給兀兒蓋的印著大花的小毯子。
“啊呀呀!”
“你們是山裡出來的吧?來一趟也不輕易。這菜市場修起來,我就在這兒做買賣了,那些個當季的菜,誰家都能刨一塊地就夠一家高低吃了,好賣些的都是打外頭運過來的奇怪菜。我要跟你們說的就是阿誰了,那後八輪的大卡車一禮拜來一次,送一車菜過來再帶一車東西走,我家收的這些東西都是給他們挑走的,不過帶甚麼東西都不定,你給你家好存放的那些個土豆、花生撿好的選了送過來或者山裡啥奇怪物什來嚐嚐,看彆人老闆要不要……”
“好,不能說。”邊峰抖著小雞兒就要往回跑。
劉芳娥在晾衣服,兄弟兩個老誠懇實的站在邊上挨訓。
“哥!哥――啊!”塔塔兀兒卻應了。
“叫哥哥,哥,哥!”邊春晗逗著邊博。
刺蝟臨死前收回嬰兒哭聲一樣的淒厲叫聲,連最小的邊夏實都習覺得常了。這兩年家裡糧食才勉強夠糊嘴,經常連續幾個月不見葷腥是常有的事兒。山裡野兔、野雞、刺蝟等野物就是老天爺給的最好的油水。
“晗、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