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坤山腳下一個四四方方的天井裡,衰老古樸,竹林幽幽,冷風捲過期夾著清怡竹香,吹得淡淡的油燈明滅漂渺,赤雨烈單獨偎在院中一棵老樹下,任冷風灌入衣袖,在身材裡兜兜轉轉而出。
她的身材垂垂開端寸寸酥麻,醺然的醉意直上天靈,淡淡的竹香混著那寒涼的風纏繞著她,也帶不走她身上那股烈烈熾熱。
雨烈這個名字是天君賜給她的,看她修的了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甚是歡樂,還賜給她女媧之眼。
那玉佩是在她修煉了二萬年關而修煉成人形時鴻煊送於的成人禮,鴻煊是九重天的王,是六合的至尊,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將玉佩係在她的腰間,眼中流溢著少有的溫厚和慈愛,這般榮寵是九重天之上至高的殊榮,哪個女仙不是戀慕妒忌恨。
床頭擺著的物件讓她有些錯落,女媧之眼?它如何在這,它不是在夙陽雲清的宮裡,莫非...昨夜不請自來的男人真的是他?.....
逃離了五華山九幻泉,沐心嵐在海涅宮裡東躲西藏,偷了件宮女的素衣穿戴起來,雖是再淺顯不過的衣裳也是歡樂不已,想她在萬毒穀苟延殘喘了六年,實在對不住本身的花容月貌,墨發盈盈飄灑她一身,配著簡樸的粉紅色輕紗,已是超凡脫俗。
隻要那醉人的甜意讓她的嘴角勾起一道滿足的弧線,這滋味實在讓人神馳。
睡了一夜,隻感覺頭硬生生的痛,腦袋裡似有膠著渾沌的泥漿,支離破裂的片段拚集不起一個完整的畫麵。
她想起伴隨鴻煊――天君度過的七萬年光陰,冰冷的液體更加肆無顧忌的流入她的喉嚨,滿溢而泄了她一身的佳釀,雙眉之間生出體味不開的愁緒。
想起周旋於坤山數日,終究尋得女媧之眼落於紫軒皇子夙陽雲清的手中,她在人間用不得神通、又千萬不能傷人,麵對驕橫傲慢的皇子夙陽雲清的各式刁難,實在無計可施,更添笑容。
她內心不自發的將此人與天君比擬,天君清冷梳離,這個男人熱忱似陽。
可她這想爬上天君龍床的心如果被九重天的神仙曉得了,還不嘲笑她攀龍附鳳,外一天君回絕了她,那她豈不是成了全部九重天的笑柄,天君如若內心有她,為何從未想過介入雨烈仙子,就連表示一下的行動也冇有,想到這裡赤雨烈又吞了一大口桃花醉,烈的她輕咳了兩下。
雨烈腦袋裡糾膠葛纏都是鴻煊俊朗清逸的臉,揮之不去,卻又意猶未儘,她想過向鴻煊表白情意,請旨納她為天妃,如此她不消再日日夜夜在溫月閣裡揣摩著那些似是而非、難耐焦灼情感究竟是甚麼,也不消寒夜下喝酒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