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父親活著時曾教誨過很多。公子能走進這穀來也不是普通人，必然是銀公子的哥哥了，聽他經常提起你。”

“不是，是一名畫中人。”

看小童的模樣不像扯謊，男人有些迷惑的皺了皺都雅的眉峰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扯過一旁的抹布擦拭了寬廣的手掌，朝門外走去。

“冇錯，欣喜”小狐嘻嘻一笑，粉雕似的臉敬愛非常。

“哥哥為何這晚才返來？”小狐笑著替落玉換了件竹葉斑紋的新月色真絲外裳，腳上也換了溫馨的軟靴。

那狐臉上隨即笑開了花。

“真是失禮了，還未就教公子大名。”

男人的臉陰沉的可駭，手上的馬鞭卻負在身後落拓的小扣動手背，降落的聲音似要扯破這黑夜，“當年昴辰之變，赤王軒轅鴻孤為稱帝圍破皇宮三日，為得禪位聖旨誅殺了四位年長的皇子，更淩遲了最受聖寵的玥貴妃和其尚未滿週歲的九皇子，當日宮中大變，太醫令蔣少欽逃出宮時是否帶著個嬰孩？”

落玉倒是對塵寰時新的冊本愛不釋手，水晶宮裡成堆的上古經卷他看了幾百年不說倒背如流也實在的厭了。一些有關妖狐鬼怪愛恨嗔癡的手劄，名流野記雜物他都一一拜讀，讀時當真非常，時而皺眉時而歡笑，真真是個脾氣中人。

“哦，是銀公子吧。” 說話的藍衣男人正埋頭調配著一味新藥，他苗條的手指鼓搗著桌上的瓶瓶罐罐，不時把一些色彩各彆的粉末細心裝進瓶中，神采專注涓滴冇有停下的意義。

落玉忽視了那雙委曲的眼眸，起家赤腳走到一方珊瑚雕鏤的小案幾上選了個羊脂白玉的簪子束起如雲的秀髮。他一貫不喜弟弟瞞著他私出水府，這下便是不睬他了。

這天他像平常一樣在亭子中看書，書冊放到交疊的腿上，蕭灑自如地側身躺在木椅上，顯得分外儒雅清俊。亭中四周環水，翠鳥鳴啼景色分外怡人，清幽散逸正合適了落玉的性子，此時正看著前朝的宮闈秘事入迷。

他坐到一旁的珊瑚凳上，麵前擺了一盤棋，潔白的指尖執起一顆棋子： “有甚麼好瞧的，人間繁華過眼雲煙，你道行尚淺還不如在此清修纔是。不成再到人間去，你三百年一次的天劫將至莫到時我護不了你全麵。”

“哥哥真是，醒了也不知會一聲，害弟弟這手隻怕是要腫上幾日了。”小狐癟著嘴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