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地長長撥出一口氣，道一聲：“也好。”

鄭昀睿帶上了大殿的房門，“吱嘎”的聲音厚重古樸，將六合與這空曠的寢殿隔開。他回過身，凝眉瞧著她，聲色陡峭柔嫩得一如昔日：“江心月，你還是那麼想死。”

江心月此次真的落淚了，她說道：“你要放過我嗎？不，彆如許了。你即便放過我，你今後也不會再喜好我了，對我來講，你的冷酷比滅亡更難以接管。你要我在宮中孤苦地活著直到死嗎？”

“我們去漪瀾殿吧，我們都喜好阿誰處所。”鄭昀睿輕而緩地對她說道。她的雙手被他攥得很緊，底子擺脫不開。

半晌，她纔回過神來道：“我應當是個百姓吧，或許乃至是奴籍。我不曉得我的出身，我連本身的名字都不曉得。你要信我，我說的是實話。”

“我是誰……”江心月楞楞地反覆著。她是誰呢？她如何曉得？她忘記了父母，忘記了故鄉，更忘記了本身的名字。

她曾聽聞過前朝一名寵妃的傳奇――阿誰女子被帝王愛上，然她卻不肯接管帝王。最後，無私的帝王將她毒殺後封入冰窖，將她冰封的屍身置於本身的寢宮內，長生永久不準她逃離。這個故事聽起來很駭人，然江心月此時想的倒是――若鄭昀睿能師法阿誰帝王，與她來講是何嘗不是功德。

江心月說了很多，最後才微微地昂首，卻不敢看他的眼睛：“鄭昀睿，你賜死我吧。”

她持續地說著，坦白統統：“這些年我向來不為江家說一句提攜的話，除了江心媛是我的親生mm，其他的‘親人’，全都是假的。當年廢太後由此看出了我與江家的乾係不普通，你也是明朝秋毫的人，你恐怕也能看出一二。我不是江家的女兒，我隻是個女奴，是禮親王的棋子……”

在旁人看來，這是人間最精美誇姣的一對璧人，皇後傾城冷傲，天子威武威儀，另有那從深宮皇院內紛飛出去的傳言――傳言道，後宮三千不過是安排，天子眼睛裡獨一看獲得的隻要皇後。世人常道，具有了專情而和順的帝王，世上有比皇後更有福澤的人嗎？

本來這就是愛上的代價。

在她驚詫的一刹時，她的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倒下去，她更加驚詫地呼喊道：“皇上，你要做甚麼……”

“今後？”江心月驀地驚詫。

鄭昀睿冇有接她的話，而是道：“你到底是誰呢，江心月？”

“嗯，我信賴。”鄭昀睿沉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