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婧方纔墮入夢境,便聽到耳畔一個聲音在幾次迴盪。
綠翹端了一盆熱水,正坐在她身側,一手握著她的手臂,一手拿著熱毛巾幫她擦身子,“蜜斯,你又做惡夢了!”
容氏神情一滯,隨後歎了一眼:“罷了,就依你的意義辦吧!”
“錦秋嬤嬤?”
容氏隻得按捺下來,咬唇道:“老爺放心,妾身必然給她挑最好的丫環,服侍著!”
“你的意義是……”容氏聲音一頓。
容氏便將桌案上的統統安排都砸了,一腔肝火無處宣泄。
“阿婧,不要走!不要分開本王!”
“不可!”容氏一口反對,“錦秋是我為你籌辦的奧妙兵器,將來是要陪著你一道進宮的,如何能落在那丫頭手上!”
東方婧這纔想起來睡夢中的話不是旁人說的,恰是出自鬼王宗政扶蘇之口,她摸索著問出聲:“綠翹,你可曉得恭王妃叫甚麼名字,是甚麼來頭?”
鐘離語嫣撫了撫她的後背,替她順了順氣道:“孃親,您消消氣,可彆被對方亂了陣腳。您越是活力,對便利越是高興,得有多不值!”
容氏虛假地笑了笑:“挽雲,此次你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容氏和鐘離語嫣相攜出了書房,穿過迴廊,便見東方婧和綠翹在後院門口等著,似是有話要同她們說。
“阿婧,你如何忍心丟棄本王?!”
東方婧恍忽一笑,“大娘,挽雲先辭職了。”
鐘離語嫣聽她這麼一提,俄然想到了甚麼似的,“孃親!挽雲狡計多端,生性奸刁,我們是治不了她,但是不代表錦秋嬤嬤治不了她!”
“何來的禍?”東方婧不覺反問,“自始至終,統統的禍都是大孃的臆想罷了。大娘,我好得很,你無需掛記。此次還要感激大娘,若不是你,我這條腿能夠一輩子都治不好了呢!”
回到棲嫣閣。
“還不都怪你!”容氏瞪了她一眼,“我當你跟錦秋學了甚麼本領呢!竟然連個小丫頭都治不住!將來進了宮,誰保得了你!”
容氏氣不打一處來,幾乎當場發飆。
一雙冰冷的手扣住了她的左手手腕,她嚇得一身盜汗,從睡夢中驚醒。
“孃親,錦秋嬤嬤見過大風大浪多了去了,處理一個臭丫頭,不過個把月的時候。比及那丫頭廢了,你再將錦秋嬤嬤要返來,誰還可反對不成?”鐘離語嫣扯了扯她的衣袖,“這都是權宜之計。孃親莫非一向想看著阿誰眼中釘,在我們麵前晃來晃去麼?!”
鐘離語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表示她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