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證明不了，我莫非還證明不了麼――”

比及綠翹和三夫人一走，一向愣在原地的容氏終究反應了過來，忙道：“老爺，你可不能聽三妹胡說……”

“我信，我信……”鐘離毅彷彿墜入了年青時的夢裡，聲音裡帶著幾分孔殷，“你說的話，我何時不信了？”

東方婧雖從未見過阿誰婦人，但已然猜到她是誰了。她不是旁人，恰是鐘離挽雲的生母，是她讓綠翹從終南山普濟寺千裡迢迢搬返來的救兵。她本來看到綠翹一人回府，心中已經絕望，猜想著這個三夫人怕是看破塵凡，不想再管本身女兒的死活，現在看來……她遲遲趕到，隻是躊躇不決，倒不是不管――

“既然如此，那貧尼就告彆了。”三夫人不知為何，彷彿對丞相府非常討厭，不肯多呆。

“等等！”鐘離毅明顯不想她這麼快分開，出聲禁止道，“從終南山趕過來也有七八個時候的路，你就算不心疼本身，也該心疼心疼馬車。削髮人慈悲為懷，你總不但願馬兒因你而累死途中吧？”

鐘離毅看出她的躊躇，忙接著道：“綠翹，你帶三夫人……你帶這位師太到挽雲閣稍作安息，容後再解纜。”

“阿寧，你……你如何會來？”鐘離毅好不輕易才緩過神來，忙竄改了態度，“你不是在普濟寺帶髮修行麼？都已經十七年了，你終究曉得回家了――”

得當此時，一線清冷如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東方婧隻感覺一股清風拂過，身後的大門便被人推開了，一向守在門外的綠翹則扶著一名婦人闖了出去。

“是。”綠翹靈巧應對。

“你莫非不是陰時陰刻出世的麼？大娘但是看著你出世的，這一點，你狡賴不了――”容氏禁不住在心底嘲笑：你在井底出世，出世的時候又正逢老爺外出公乾，是不是陰時陰刻出世，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這後院高低上百號丫環仆人，誰不認我這個當家主母，難不成會有人給你這個臭丫頭作證？！

“我來，隻是想奉告你挽雲的出世年代，免得你遭人誤導罷了。”三夫人麵色澹泊，聲音還是清冷，“另有，彆再叫我阿寧，我既已拜入佛門，法號淨音，這世上再無安寧。”

啪――

婦人接著反問，句句擲地有聲，“她出世的時候不曉得看時候，我生的時候，莫非也不曉得看時候麼？你大寧國的時候到底有多龐大，我竟看不懂？！”

鐘離毅憤怒得很，厲斥出聲道：“你大娘說得不錯，你莫非另有體例證明本身不是陰時陰刻出世的不成？！難不成你一出世，就會說話，就曉得看時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