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就盼著他醒來,恐怕他有個甚麼閃失,他如何能如此率性拿傷勢開打趣?
她驀地記起他的傷,低頭一看,鮮血連她的衣裳都給染紅了,頓時急的立即站了起來。
如果隻是微不敷道的歉疚,他要來做甚麼?
接著,她手腳敏捷地解開他穿了一半的衣袍。
赫連玄玉見到鳳小巧回房,心底突然一鬆:還好,她冇走。
他是人,不是神,也會受傷。
她很快就將染血的紗布換了下來,一見那如黑洞般的帶血傷口,她內心狠狠顫了顫!
當午後陽光微微透過窗欞,灑進房內,月清塵走進房間時,瞥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光陰靜好的畫麵。
之前那是迫不得已,他喝不下藥,她才隻好那樣做。現在他都復甦了,她如何會再那樣喂他?
看著赫連玄玉故作不幸又有些賣萌的模樣,鳳小巧又好氣又好笑。
“小巧……”
“小巧,本王對你是至心的。”赫連玄玉再一次剖明。
“我走?我走去哪兒?我是去給你拿藥去了!你傷口流血了,要重新包紮才行啊!”鳳小巧這才明白,他強撐衰弱身材下床,是擔憂她被他罵走了。
赫連玄玉隻用濃濃黑眸瞅著鳳小巧,菱唇微抿,也不說話。
背脊微微一僵,赫連玄玉情感又數次起伏,悄悄思忖他該不該回身哄哄她。
鳳女人雖是主子此生一劫,但也一定不是主子的幸運,不是麼?
兩人的呼吸,乃至都在同一頻次,彷彿天生符合。
置之死地而後生,便是為了逼出鳳小巧心底最深的奧妙。
哪怕隻是拉拉他的手。
此一時彼一時,他非要在這時候叫真做甚麼?
鳳小巧怔怔地看著麵前俊美無雙但神采慘白的男人,離心臟比來比來的那一處位置,一陣揪痛。
“本王當時並不肯定本身可否活下來,是以有些悔怨,怕本王就這麼死了,小巧會遭到赫連府乃至仙樂台的抨擊,而他又不能庇護小巧,那本王豈不是害了小巧?”赫連玄玉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淡笑。
風茗玉變成鳳小巧的黑幕一日日發表,赫連玄玉已經冇法沉住氣了。
固然鳳小巧曉得赫連玄玉在裝弱,可瞥見他胸口裹著的厚厚紗布,內心又還是一軟。
可愛的女人!他讓她走,她就真的走了?
這大幅度的行動,一下子扯破了本就冇有完病癒合的深深傷口!
因而,赫連玄玉神采沉了。
月清塵看著暖洋洋的午陽,淡雅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