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她起了一大早,就為了等著來人接她去永昌王府,成果馬車來是來了,卻冇帶她去永昌王府,而是帶她出了城。
思路俄然飄回了皇宮那夜,月明星稀夏蟲幽鳴,餘靖忠巡查到那,貳心頭最為嚴峻的時候,本來還在思考如何打發那位禁衛頭領,唇上俄然被柔嫩的舌尖輕觸。那般感受,如同夏蟲落在指間,觸手重掃過的微癢。
跟著馬車的行進,垂垂看到一處板屋,細細一看竟是用竹子搭成的,如果人住在內裡,想必能整日嗅到竹子的芳香。
馬車輪子骨碌碌的響,葉小清縮在馬車裡打著哈欠。
被甩得一個哈腰,葉小清嚇得瞪大了眼,“哎呦”了一聲,她站直的時候活力極了,虧了簪子還在,要不二十兩銀子又要打水漂。
馬車駛入深山中,葉小清撩起馬車簾子,朝外望去,入眼的竟是一片連綴的竹林,風吹過,層層的竹葉如同波浪一樣四散,有了竹林的遮擋,夏季中本應熾熱,現在在這竟是發覺不到一絲熱氣,反而清爽。
思至此,孟弈白猛地回了神,她的手腕還被他緊緊攥著,好似能感遭到她的脈搏,他立即甩開她的手,若不是她攥的緊,恐怕手中的簪子都會脫了手摔出去。
…………
目送著葉小清走遠,孟弈白又垂眸看結案上那白玉簪,冇嫌棄梨花木凳子方纔被踩過,重新坐回凳子上,以手撐額,眉頭緩緩皺起。
竹屋天井處,用竹子搭成一個小台,鋪著竹蓆,上麵擺放著青玉案,紅泥小爐正煮著茶,當中坐著一小我,聽到馬車的聲響微微側過甚。
“你乾嗎!”她拔大聲音,“我美意美意來找你報歉,你……”
這般紅潤像甚麼呢?孟弈白俄然有些走神,是了,像芒種之時,從南邊貢來的櫻桃,隻可惜芒種已過,來歲阿誰時候,他想讓南邊巡撫加派人手快馬加鞭多送來些。
隻不過一個是在指間,另一個倒是在心頭。
孟弈白看了一眼她踩在凳子上的腳,打斷了她的話:“下來。”頓了頓,“出去。”
一輛馬車踏著街上班駁的陽光,朝著城外青山中行進著,出了承平城門是另一番風景,沿途滿山蒼翠,很有些賞心好看。
說著,又踏著書案躍到書房正中心,轉頭朝著他皺了皺鼻子,就差朝他吐舌頭了,“反麵好算了!簪子白給你了,我歸正不消,留著華侈。”話音剛落,抬起步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書房。
被他這一番無緣無端的脾氣嚇到,葉小清張了張嘴,曉得跟他對著乾沒好果子吃,她灰溜溜地跳了下來,嘀咕了一聲:“甚麼人啊……”她將手中的簪子“啪”一聲放到了書案上,“跟你報歉都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