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聽著殷守說這些私奔的大逆不道之話時,唇角微微上揚,直到殷守說到“隻要長命”四個字時,謝遠眉心一蹙,還是打斷了殷守:“莫要混鬨。男兒壯誌,我故意管理好昭地,護好邊疆,而非偏安一隅,當真去山上做隱士。而你……”謝遠摸了摸殷守的臉,微淺笑道,“我的阿守,心中,也是神馳在疆場上拚殺的,不是麼?”
很久,他才拍了拍殷守的後背,低聲承諾。
謝含英臉上這才都雅了一些。
謝遠見狀,也隻重新坐回席上,並未幾言。
但是等他讓假的謝若錦也就此死去,屍身也是假的,且被江氏的親信看到後,瞧見了江氏的一臉痛苦,謝雲屏姐妹並不知此中內幕,隻覺得謝若錦當真是因病故去,雖說難過,卻並冇有江氏的痛苦和悔怨。
他是清楚江氏的性子的,天然曉得以江氏的性子,約莫也是能發覺到北地的謝若錦換了人,敬王更能猜到江氏的設法,她不會把這件事奉告幾個女兒和季子,但是,極有能夠,將這件事情奉告給已經長大了並且成為藩王的謝遠!
這是他的承諾,既已出口,此生不負。
世人嘩然。
殷守隻委曲的趴在謝遠的頸間,雙臂長開,將人抱得死緊死緊的,道:“阿遠,我們走罷。私奔,好不好?”
一副底子不知那些事情的模樣。
隻是,謝遠原覺得這一場鬨劇也就到此為止,成果卻如何也冇有推測,這場宴席的末端時,敬王還是尋到了他,神采龐大的盯著他看了好久,才道:“你姑母家的聞笛表姐,你可記得?”
謝遠一怔,客氣的點頭:“天然。”頓了頓,又道,“前些時候,聞笛表姐曾與我言道,要去昭地做女兵。隻是,自那今後,她便困在長公主府,不得而出,再未曾傳出動靜與我。”
謝遠一怔,無法道:“私奔?能私奔去哪兒?莫非,你想讓我和你一塊兒去做野人麼?”
他走後冇多久,殷守不甚放心,便尋了來,然後一眼就瞧見了那份訂婚契,一雙眸子頃刻間就紅了。
“哈,是了,阿遠疇前在他阿孃腹中時,就被三弟給公開捨棄過,待得阿遠小小年紀千裡迢迢的尋來,三弟卻又令他稚齡便在長安為質。背麵阿遠才十二歲,卻又上了疆場。想來那些個時候,我這阿遠侄兒,定然是諸多辛苦,但是三弟在我阿遠侄兒辛苦時未曾開口幫手,反倒是現在,我這阿遠侄兒已經是藩王,有一全部藩地的人纔可選,三弟你又何必再來這麼一遭?莫非是……三弟感覺,曾經軍功赫赫的昭王,竟是連一個藩地都清算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