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樂婉公主輕啄了口茶水,又道:“除此以外,另有和四弟顯王的藩地算是比較近的異姓王北川王。北川王雖瞧著吊兒郎當,任事都不在乎,隻在捉海寇一事上上心。但是,他畢竟封地廣漠,有兵有人有糧,另有幾個上馬就能兵戈的好兒子。三弟既有了那等心機,又如何不想要與北川王結合?畢竟,一旦與北川王聯手,那麼才做了幾年藩王的顯王定然不會是他們的敵手。打來了顯王封地,又有了北川王聯手,另有安陽王的偏幫,到時候,三弟的勝算,隻要更多。如許的功德,三弟如何不想要?”說罷又苦笑,“如許說來,我這個阿姐,又算的了甚麼?又幫得了他甚麼?他看不上我們聞笛,又有甚奇特的?”
她已經為本身挑選了那條路,又如何能轉頭?如何肯轉頭呢?
江氏心頭直跳,直覺這並非甚麼功德。但是,謝若錦,卻不是她能攔得住的。
江氏到底也是勳貴出身,聞言張了張嘴,半晌才歎道:“罷罷罷,二孃如此,也算是有個畢生了。我到時,多為她備下些嫁奩便是。”
樂婉公主一怔。實在,她方纔那一刻,心中想的,是三弟和馬氏既然胡亂敷衍她,那不如就完整斷了這門婚事好了。她的聞笛,不嫁謝瑾然,也能嫁得好兒郎。
阿守倒是越來越本領了,竟連相馬都學會了。
謝若錦彼時隻覺腦中嗡嗡直響,俄然想,她果然是錯了,大錯特錯。
江氏道:“你一個拘於內宅的小娘子,又有甚麼體例?快歇了那些心機,乖乖聽為孃的話罷。”
懷雙胎有多辛苦,江氏經曆過,天然明白。便也顧不得求神佛讓她的長女生個小郎君了,隻求神佛能讓長女這一胎母子三個安然。
謝若錦卻彷彿是下定了決計普通,道:“阿孃,我既選了這條路,便一向走下去罷。就算阿爹不肯多為我籌算,但是,但是我卻總有體例讓他多為我籌算幾分的!”
武陽侯神采也有些丟臉,道:“公主的意義,是三弟想要悔婚?他看上了誰家小娘子?”
她心下正憂心著,就見謝若錦從外頭娉娉嫋嫋的走了出去。
除了那些女尼,另有一名醫術高超的遊方郎中,此次也會跟著去。
樂婉公主先是一愣,隨即神采龐大的看向武陽侯,心中卻想,公然,這便是男人麼?都說論人間薄倖,當數兒郎。三弟是如此,她的夫君,亦是如此。
將來皇儲的嫡妻,就意味著是下一任皇儲的母親。而她便是下一任皇儲的外祖母,如許的身份,再加上她的公主身份,其非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