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雖和謝遠同歲,倒是真正的孩子,縱使是早熟,也還猜不到敬王的籌算,現在的局勢,微微驟眉。
孤鴻子似是偶然的摸了摸謝遠的頭,回身又踉蹌著走了。
謝遠微微皺眉,卻冇有說甚麼。
謝寒儘低著頭,卻並不覺悲傷。
謝雲屏實在是江氏除了謝遠以外,最看重的孩子了。隻是謝雲屏自認是長女,且家中總要有人壓抑著馬氏,她方纔插手管家事件,又要見很多仆人,事件繁忙,因而便不肯住的太近,免得打攪家人,這才住的最遠,竟有些靠近外院。
謝遠隻當她應了,便也就告彆。
孤鴻子本就是狂士,忽而打了個酒咯,踉蹌了一下,顯顯要栽倒,謝遠瞧見,立即上前扶住。
謝若錦看看謝寒儘,再看看謝遠,雖覺這一世與宿世的確有了很多分歧,謝遠竟比宿世更聰明也更英勇更在小小年紀時就有擔負了很多,但是,起碼,關頭的事情冇有變,不是麼?
而敬王也好,定王也罷,他們的那等心機,怕是除了賢人,無人不知。
四個姐姐裡頭,住的離主院比來的是謝若錦。
姐弟五個與江氏又說了番話,才各自分開。
謝寒儘凝眉細思半晌,道:“現在戰事結束纔不過兩三年,四周孤兒寡母數量極多,就是那些家中父兄皆戰死疆場,因無男人而不得不被婆母嫂嫂族中人賣了去的青年女子亦很多,更不必說那等養不起家的人家四周賣女的了。我想,倒不若伶仃建個庵堂,收留這等不幸女子和女童,如果合情合法,有在故鄉受了委曲的,也可來庵堂乞助,阿弟……或許能幫她們洗清委曲?”
謝瑾然才五歲,另有些傻傻的,側頭看向敬王,有些不明為甚這話與本來的說法分歧。
她們姐妹,正可趁此機遇生長起來。
謝遠推讓三次,直到第四次,才接了世子爵位。
謝遠看天氣果然晚了,擔憂阿守會又節製不住跑出來尋他,因而又與謝雲屏低聲籌議了幾件事,最後道:“另有一件事情,阿姐這兩日該與阿孃提上一提,讓她帶著幾位阿姐去見一見表妹和表妹的庶母。待我的世子之位定下,身邊就會有定額的侍衛跟從,到時候,我會派此中一部分去尋覓三孃舅。不管可否找到,那是我們的孃舅,必然是要去找的。至於表妹……我的意義是,最好阿姐能勸服阿孃,帶她和她身邊一向照顧她的庶母去北地,由大姐和四姐好生照顧她。畢竟,明麵上說,表妹實在隻要我們這些親人了。我們如果不管,如何說得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