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場景又一換，俞木和程陽升坐在奶奶家的客堂裡，趁著奶奶上樓去時偷偷接了個吻。

以後的那一個禮拜，他們給奶奶辦了喪事。

他們站在門邊，奶奶把一袋餅乾塞入他手裡，小聲笑道：“如果還想吃餅乾，那你就常常返來。”

程陽升有氣有力，也不想朝他擺神采了，甚麼事都不要緊了，一個行屍走肉的人不需求在乎其他事情。

程陽升低頭看著地板，臉上的淚痕還冇乾。他的禮服已經亂了，半挽起的袖子被染深了色彩，手臂上模糊還能見到血痕。

程陽升動了一下，也小聲回道：“送走了。”

俞木逼著本身不要心軟，現在他不能和程陽升完整斷了，不仳離他們纔有複合的那點能夠性。俞木咬牙道：“以是，我不仳離。”

俞木曉得此時本身再說甚麼程陽升也不會聽了，他隻剩下一個籌馬。固然那是一片混亂中程陽升做下的承諾，但他曉得程陽升是一個取信的人。

“還早，你還要和陽陽在一起好久，現在不是時候。”奶奶悄悄推開他，“好好照顧寶寶，寶寶的小衣服織好了，彆忘了拿。”

俞木醒來時滿臉淚水，又是悲傷又是高興。

奶奶和順地摸了摸他的頭，問道：“有冇有和你爸爸做的燉牛肉像一點了？”

“奶奶呢？”俞木小聲問道。

他的眼淚還冇止住，但他最後還是笑了起來。

“我還得躺到甚麼時候？”

俞木站在背麵看著他，心疼得想上前抱住他，可又不敢刺激他，隻敢在背麵冷靜看著。

俞木不曉得他要做甚麼，嚴峻地護住肚子，向後退了幾步。

程陽升哭了一陣後站了起來，踉蹌地走向俞木。

他和程陽升瞭解十年多，他深知程陽升的脾氣。現在程陽升覺得本身叛變了他，必定感覺本身再冇臉見他，連死也不敢，就怕身後見了他惹他活力。

這片墳場下葬了兩個他最愛的人，他的生命彷彿也斷送在了此處。

程陽升看著他比前些日子又大些的肚子，又道：“孩子打了吧，再大就隻能引產了。”

程陽升點頭，邊哭邊吃。

當時他已經哭不出眼淚來了，隻是滿眼通紅地跪在墓碑前，一次又一次說著對不起。

俞木點頭，回身就要拜彆。可此時夢中俄然一個聲音奉告他，這一回走了，下次再見時就是來世。他不想走了，他再冇有進步，直接轉過身來緊緊抱住奶奶。

夢中場景一換，程陽升捧著碗低頭偷偷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