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她更加惱了，一下子衝過來翻了床頭櫃的水壺，“你覺得你白玥有多了不起，如果不是你不會做飯我至於教你嗎？讓你陪我去買個東西，我撒了東西，誰曉得你走路不看路非要踩在上頭了，我跌倒必定要扶樓梯的呀，你跌倒冇扶住你怪誰？還敢說我。”

“你想讓我問嗎？”

“婆婆。”白玥低眉紮眼地叫了一聲，聲音很低，細如蚊蠅。

何玉蘭罵罵咧咧了幾句，被保安請了出去。到走廊的時候，大抵是感覺丟臉，也就主動消了音，也冇把這件事兒鬨大了。

展開眼的時候，何玉蘭的手腕被人攥在掌心，死死壓在了床沿上。

阿誰，推她下樓害她流產的婆婆。

“這是病院，叨教你在做甚麼？”維青站在何玉蘭的身後，比她足足高出一個半頭，神情很淡，卻帶著盛氣淩人的放肆：“唾罵毆打我的病人嗎？”

白玥抬眼看他，正對上他的視野，落在她的眼底，涼如冰晶。

他低頭看了眼腕錶，繁複風雅的錶盤上時針和分針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間隔上午和病人家眷通話的時候已經整整過了四個小時。

白玥彆過臉，視野落在了病房那張空著的家眷陪床，唇角勾畫著一抹諷意：“你如何不問我過得好不好？”

“白玥，我一向在等你。”

“你算哪根蔥，我經驗我兒媳婦，關你甚麼事兒？我要打就打，要罵就罵。”

他漸漸地鬆開手，眼底是看不儘的心疼，氣憤在漸漸褪去。他想為她擦去眼淚，但是她卻避開了。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抹著眼淚卻如何都擦拭不潔淨。

手，卻俄然停在了半空。

難堪的氛圍在喧鬨的氛圍裡垂垂伸展，最後，還是何維青突破了對峙，開口問她：“如何出了車禍？”

走廊裡傳來幾句扳談聲，白玥聽得不太逼真，彷彿何維青正交代著甚麼，短短幾句過後，門就被推開來。

“你也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白玥閉著眼，彷彿因為閉著眼就不會再瞥見這天下上的險惡和無窮煩惱，內心一片冰冷。

丈夫和小姑子睡在一起，她的婆婆讓她不測流產卻為此怨懟指責她的瀆職。

七年了，這些窩囊氣，她真的忍夠了。

她醒了。

溫馨了好久，何維青才放下了電話，沉著臉冇有說話，有護士出去問了幾句，他緩了緩不太都雅的態度，微微站起家，從衣架上拿下白大褂床上，跟著護士去了彆的一名病人那。

“指桑罵槐是不是？你覺得我冇文明就聽不懂嗎？”何玉蘭一腳踹向病床，冇想到反而踉蹌幾步，跌撞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