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崩潰痛哭，眼底的統統假裝終究完整卸下防備。

“媽，不會有事的。”

如果連他都冇有了，她的下半生，是真的完整落空了全數，甚麼都冇有了。

秦晟望著沫冉，眼底的痛恨畢竟一點一點泯冇，亮光垂垂灰敗，他睜著眼死在了她麵前。

沫冉那麼怕疼，哪怕是被油點子濺到都要撒嬌賣乖，卻忍耐了這麼多的折磨，一聲不吭。

“這條命，欠了五年，現在還，還能諒解我嗎？”

中了槍的景岩，順著慣性，帶著沫冉沉悶地摔在了空中，雙手護著沫冉的頭，擁在懷裡，耗儘了最後的力量，避開了他差點壓到她的位置。

她從地上緊緊抓住他的掌心，十指緊扣，泣不成聲。

“彆丟下我……”

景岩的耳邊，充滿著沫冉撕心裂肺的嚎哭聲，他的心被緊緊揪著。彷彿在腦海裡都瞥見了她痛徹心扉的哭泣，通紅無助的眼眸，已然完整墮入了絕望，

他害她落空了父親，他欠她一條命，還了也好，還了也好…如許下輩子，就不欠她的，下輩子就不消再揹負著慚愧和虧欠，下輩子找到她的時候終究能夠無所顧慮地陪著她。

氛圍在刹時凝固。

痛恨或者討厭。

秦晟撐著半個身子，單手握住槍，染滿半身的紅色彷彿浴血戰袍，槍口亮起金紅色的火光，冒著幾縷白煙，炸裂的槍響順著無數的滾燙在震驚。

黑黝黝的槍口，衝撞氛圍揚起的火光，朝著衝向林然的沫冉極快地飛射。

她該如何活下去？

到底還是他冇有護好她，他欠她的又何止是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