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這之前……

不出不測的話，賀膺應當會趕在新任縣知事到任前，攻進戶縣。

盧百萬辦事倒是利落，早上把屍身搬返來，中午靈堂就設好了，的確迫不及待想讓賀膺入土為安。陸離披麻帶孝地跪在棺槨中間，給過來祭拜的人施禮，盧百萬則是彷彿把本身當作了縣府仆人，幫手引來送往。亂糟糟的，一個下午倉促疇昔，盧百萬用過晚餐才走，陸離終究得以鬆口氣，坐下來揉著膝蓋，就瞥見一個甲士進了靈堂。

屋頂上的老三這下不但是冇眼看，連耳朵都恨不得堵上。

賀膺公然是有後招，他冇信錯。

為了給大當家開後門，老八，真是委曲你了……

“下一步如何做？”老三說得對，他現在在這瞎操心也冇用，倒不如共同賀膺。

陸離抬眼看他：“你們都殺返來了，大當家如何不露麵？”麵前此人不是彆人，恰是老三。隻不過此時穿戴盧軍的戎服，常日老三又晝伏夜出，專門賣力幫賀膺刺探，盧百萬底子冇見過他，還真覺得他就是盧軍。早上陸離一眼就認出老三，再看他身邊的甲士，就猜到八成是他們帶著本身人全扮成盧軍，打道回府。

*

“這姓盧的總算走了！假模假式地把人噁心死！”

“老八，你是不曉得，此次多凶惡！”老三安排部下人去內裡巡查，這才鬆心和陸離說實話：“媽的那姓盧的搞了五百多號人埋伏我們，要不是大當家的奪目，先動手為強弄死跟著我們的盧家連，又送這些死人去踩地雷，死第二回，就我們這一百來號人，早就有去無回了！”

“剿匪得勝，賀大報酬民捐軀，是戶縣的豪傑！賀夫人，你放心，賀大人的葬禮我盧某安排，必然要厚葬賀大人。”盧百萬假惺惺地拍拍陸離的背：“還請賀夫人謹慎身子，不要太悲傷了……”

盧百萬嗬嗬笑著，伸手去摸陸離的手，陸離卻猛地抽回擊去，搖了點頭。

心好累，如果賀膺再不返來，他都快成演技派了。

城外。

“賀大人……”

“曉得曉得，小不忍則亂大謀，落個搶人遺孀的名聲可不好聽……不過就摸摸小手還是行的吧？”

這時候，縣長姨太太一身素衣，神采蕉萃地從院子裡走出來，走到中間那副擔架前，垂眸看了一眼死人的臉，俄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接著便抱著屍身，無聲哭泣起來。

“可不是麼！現在軍閥混戰，你爭我搶的，東省這片肥肉，總要有人搶吧？恰好讓我們給趕上了，你說是不是老天爺都助我們大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