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淩晨，他終究說了“冇事”和“對不起”以外的詞。

黎糯不解：“你複習了這麼久，還差一個月的時候，竟然要放棄？”

“我能夠嗎？”他又問。

即便指末氧飽和度跌破百分之九十，監護儀收回刺耳的警報聲，他不會停止。

被此次事件竄改了人生門路的另有一個，盛青陽。

“我爸媽年紀都大了，還希冀著我養老呢，要出了甚麼不測，他們如何辦？”他答，“隻要一閉眼，那天的慘狀仍曆曆在目，各處血淋淋扼殺掉了我對這份職業的神馳。以是組長，是你竄改了我的將來。”

如此一來，外三人手大缺，本來頂嶽芪洋兼管前組的主任不得不調派至後組，嶽芪洋便再次接辦那幾十張床位。

“冇事。”

Boxing day出世的男孩，本該是上天送給父母的禮品，卻陰差陽錯地讓他揹負上了不能接受的承擔。

他的變態在幾天後發作。

康主任彷彿一下子看破了塵凡，判定離職，謀了份故鄉某不著名醫學院校裡教書的活兒，並且和病院中間嘗試室的緋聞女友敏捷領了證，伉儷雙雙避多數會而居。

“明顯有事。”

冇摘去氧氣麵罩的時候，他會扶正她親她的額頭。依當下的環境，他則按住她擺正她的臉，不由分辯俯身吻她。

他冇有否定，接過蛋糕悄悄打量了半晌，再昂首當真地望向她。

幾番無疾而終，黎糯多少有些氣結，但也無可何如。

她偷偷買了個小蛋糕，藏在背後想給他欣喜，可比及淩晨他還未歸。

他問她：“我能夠不要去麵對患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