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苦提動手裡的藥物，清楚看到那些手持大刀長槍的將士，戰戟冒寒光，盔甲重如石，寂然的血殺之氣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他曾經已經來過幾次，並不陌生。他朝北門以外不竭走去，途中那些守崗的軍衛並未禁止，彷彿一坐坐石雕，的確是對此不聞不問，是以，他便順利出了北門，來到小隊長的營帳前。

西郊民宅的煙囪上，餘煙嫋嫋，很多人已經開端起早摸黑做早餐，一派平和。知苦提著草老頭要帶的藥物，一起向北行去，路邊小橋流水，溪水潺潺，農田積水，水池水麵上浮著一些枯枝殘葉，但已然有絲絲嫩芽綠意蓄勢待發的征象，看來春季是真的不遠了。

營帳以內坐著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邊幅普通，國字臉，恰是東城軍隊的小隊長曹蒙，曹蒙見來人是知苦，微微一驚，隨即放下那正要帶到頭上的頭盔，轉眼一笑說道：“知苦小弟，本來是你，我還覺得是草大師叫來索債的少年呢，如何，你從村莊裡出來給草大師當學徒了？”

這段話說的刺耳，但倒是真體貼，草老頭也便不再對他瞋目相視，他曉得這小子說這些有事理，也還算有點知己，內心稍稍了欣喜了些，隻是他並不籌算領知苦的安慰之情，隨即便拿起那把用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煙桿點了把土煙，單獨吞雲吐霧起來，說了一句讓知苦都掉下巴的話。

知苦湊疇昔，看了一眼，開口道：“搗鼓甚麼呢，又一夜冇睡？”

……

老道就冇籌算理睬他，還是自顧自搗藥，知苦見此，無法勸講解道：“上了年紀就得好好歇息，這些草藥你這輩子都搗鼓不完，何必急於一時，徹夜達旦的去做呢？”

草老頭當真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也好，你有那麼好的前提，不去做點大事也實在華侈了，畢竟躲在村莊裡打獐子，打一輩子你都冇甚麼出息，說不定等你今後有才氣了，還能讓我多活幾年，我老頭子的命不值錢，但你如果有才氣了，總不會晤死不救吧？”

……

東城的西郊為民宅較多，不比城東繁華，故而冷巷巷子甚多，幸虧知苦對裡已是極其熟諳，不然還真說不定會走錯巷子，多走很多彎路。

……

北門以外，是一片極北荒漠的地區，也是無數鬍匪縱橫的天下，傳聞荒漠內裡非常傷害，隻不過當今的東城北門，幾近連城中人都不會來這裡，更彆說鬍匪了。因為這裡的氛圍非常嚴厲，殺氣甚足，是東城駐軍的虎帳之處，光保衛軍就有兩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