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足尖輕點,衣袂翻飛,一個回身便挨著千鶴坐下。
千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窗外兩雙眼睛賊亮賊亮的盯著屋內,不放過少典的一舉一動。
千鶴還是第一次站在雲端,身邊的景色急降落,她低頭看著腳底下一顆顆纖細的桃樹,不由雙腿軟,將臉埋入少典的胸懷,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
少典斜臥在竹藤上,一條腿屈動手肘抵著膝蓋托著下巴,另一條腿懸在半空落拓地晃著,青絲隨便的用一根帛帶綁著,紅色的長袍襯著金色的滾邊,彰顯著王者的霸氣。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千鶴,像是在細細咀嚼一件寶貝。
石神仙擺出一副士可殺不成辱的神采揮起了拳頭,石斛側身一閃,敏捷的躲過。
隻是隻言片語,千鶴懸著的一顆心安安穩穩的落地了。她從未有過這般依靠的感受,此時現在卻有種說不出的熟諳感,像是等候了千年萬年就是為了這一刻。“為甚麼我會感覺美人哥哥身上的香氣好熟諳?”千鶴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兩口氣,四周清爽的蘭香繚繞著鼻息,讓人沉浸。
“你爺爺我年青的時候好歹也是個風騷俶儻的翩翩公子,還不是為了照顧你們兩個磨人精,我纔會變成這副模樣的!這倒好,現在竟然嫌棄起我來了!”石神仙眉毛鬍子糾成一團,有些煩惱,“當初我如果用心修仙,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副半吊子了,又怎會老成如許。”
“他真的是你師父?”石斛看了看文雅落座的少典,又看了看身邊縮頭縮腦的石神仙,鄙夷道:“就你如許,我看你連給他端茶遞水的資格都冇有,還敢說是他門徒。”
少典一個趔趄,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倒是不介懷,隻是這光天化日之下,指不定石神仙會不會在哪個角落裡偷看呢!如何能讓彆人看到他老婆的貴體。少典昂首冷眼掃視一番,不遠處一隻黃鸝“噗通”一下摔在地上,與此同時身在竹屋的石神仙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哀嚎,那但是與貳心靈相通的靈鳥呀!他養了它幾十年呢!
少典抿著唇,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戲謔的颳了刮千鶴的鼻尖,“我們的緣分但是射中必定,你會感覺熟諳那是天然的。”百八千年的相處,那份豪情已經深切骨髓,更何況身上的香味,可……她甚麼時候才氣記起那段光陰?少典見千鶴不再說話,便當她是害臊了,也不再逗她。
石斛不敢再做深想,他看著石神仙眼角愈來愈多的皺紋,內心從未有過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