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冇等璃雅想出完整之策,事情就開端偏離她料想的軌道。
“眼下還冇有,不過應當也快了。這宮裡到處都是坑,一不謹慎踩下去便能夠再也爬不起來。”璃雅把本日遭受及能夠的結果闡發給寶音聽,說完抬頭躺在青石上看著藍天:“十二歲從王帳分開去往鄴城後,本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經曆那惡夢般的勾心鬥角,冇想到過了六年,幼時學的本領又要在這裡用上。”
寶音一臉茫然的看著竹子:“不是三個都該選嗎?”
“父汗的那些兄弟和兒子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盯著汗位,六哥若不是早早置身事外去了鄴城,恐怕在前年的斡爾朵內鬨中就身首異處了,但他們還是不放心,竟然派出刺客去鄴城,若不是六哥的部下搏命相互,真不知我另有冇有命活到現在。王帳的那些手足兄弟是靠不住了,我隻要來到大周,獲得天子的寵任才氣幫六哥,原覺得有小時候的經曆,混跡後宮不會多麼困難,現在才曉得我真是太高估了本身。”
璃雅跳下青石來回踱步,順手摺下一根竹枝咬在嘴中深思,想了好久,又折下兩根跳坐回寶音中間,把三根竹枝遞到她手中:“既然已經獲咎了他們,這幾個月來低眉順耳規端方矩的聽話已經冇用了,需得儘快找個背景,不然以那幫閹黨權勢對於在宮裡毫無根底的我易如反掌。眼下有三條路能夠選。”璃雅指著寶音手中三根竹枝:“淑妃,宓妃,皇上。你說選哪個?”
璃雅來之前,安伽提特地讓人幫她調查過李謙與司馬賀等人,是以寶音一問,璃雅便脫口而出:“他字鳴揮,出身河西府最大的士族李家。二百餘年來,李氏族內前後出過四個皇後六個貴妃,名臣良將更是數不堪數。李謙的高祖在一次內鬨中建立奇功,被封為靖遠侯世襲罔替,同期間的彆的幾個冊封功臣後輩人才逐步殘落,隻要李家始終守得爵位,代代名流輩出。李謙靠門蔭入仕高居百官之首,經常遭到司馬賀那幫科舉出身的官員架空,但不得不承認他上馬治軍、上馬治國的才氣,在北境統轄六州時,軍紀嚴明,民氣歸向,當時我們魏國和奚族攝於李謙威名,秋毫不敢進犯。這幾年入朝輔政後,整武備武,意略縱橫,實為王佐之才。若得此人和宓妃互助,那些宦官必然有所顧忌,隻是我憤於他教唆鬲昆襲我魏國,在承天門外毫不客氣的說了那一頓,也不知他會不會放在心上。再者,宓妃在宮裡固然威勢極大,但並無恩寵,皇上隻是看在她兄長麵子才任其放肆,若與她交友,也隻能保一時無虞,皇上為了管束司馬賀和仇安才重用李謙,那司馬賀與仇安垮台以後呢,李家還會不會有現在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