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昱也隨世人笑了起來,語帶不屑的問道:“倒不知宣和公主有甚麼樣的大纔可與無鹽女比擬?”
眾臣麵麵相覷,璃雅唇角微揚:“樹四種,花六種。”
為了葛全一行在都城期間不再多出事端,李謙叮囑公主被劫之事前不張揚,鴻臚客館外鬆內緊,等使團出境後再密審剩下的幾個朋友。
此時殿中歌舞姬早已退下,隻要璃雅一人站在中心,微微思考後,昂首看向薑昱,自傲滿滿的說道:“從開宴到現下,前後共起舞三場掃興,第一場舞者十二人,第二場中八人,第三場十六人。璃雅可有說對?”
雖說天子將進獻女子賜給功臣實屬平常,但璃雅是可汗的親妹,貨真價實的公主,且葛全上午覲見的時候已當朝宣讀了國書,清楚申明公主即將入宮奉侍大周天子,而薑昱此時所言清楚冇把安釋勒的國書當回事。
薑昱看了看席末站立的幾個宦侍,掌管宮中樂坊的教坊使當即出列:“稟陛下,宣和公主所說全數精確。”
“第一場舞者十二人,第二場八人,第三場十六人,統共不是三十六人嗎?”那人聲音微提,瞪向教坊使。
“不對。”
世人鬨堂大笑,實在璃雅在喊出來的刹時已經悔怨,這時聽薑昱越加熱誠,當下站起來走向殿中,故作平靜的掃視一圈,嘴角生硬的扯起,微微一笑:
賓主落座酬酢,菜肴連續上桌,璃雅立即被各種玉盤珍羞吸引,再也顧不上理睬旁人,儘高傲快朵頤,直到樂聲響起,舞姬進殿,才偶爾昂首看看場中飛旋的麗影。
看完二人,璃雅纔開端重視中間的皇上,樣貌倒也雄奇偉岸,氣度軒昂,隻一雙眼卻似寒星般掃過璃雅,使她在爐火暢旺的殿中生生打了個寒噤。
“你這來由跟前次的但是一模一樣。當年先皇欲將金月公主指婚給你,你就說的這句話,又借亡妻新逝未滿三年回絕,這已疇昔五年,你另有何來由,莫非還能畢生不另娶?”薑昱神采嚴厲,但語氣倒是懶懶的說道。
薑昱表示楊欽收起畫,然後問道:“誰記得畫中共有樹與花各幾種?”
薑昱笑了笑:“斷斷續續畫了半年,前幾日才方纔收筆,眾卿可都看細心了。”說著看了眼璃雅,“如何?”
璃雅已經冇有了剛站起時的嚴峻,雙手負於身後,大搖大擺的在殿中踱著步子說道:“璃雅鄙人,偶讀過幾本中原古書,恰知《列女傳》中,有一齊國無鹽女名鐘離春,四十未嫁,極醜無雙,自薦床笫,助齊王拆漸台、罷歌女、退阿諛,進直言,自此齊國大安。璃雅不敢比肩無鹽之才,但想齊王尚能娶妻不貪仙顏,堂堂大周天子豈能連那彈丸之地的君侯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