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前不知甚麼時候呈現了五根青紫色的手指印。
紙人又響了一下。
我站在寢室裡,看著躺在我床上的紙人,手裡拿著硃砂筆,躊躇著要不要幫他把嘴畫上去。
何況這印子一看就是被揉捏的。
我看了看硃砂盒子,內裡的硃砂已經染上血,幸虧硃砂本身就是紅色的,血混出來倒也看不出來,便用筆在內裡攪了攪,將硃砂跟血均勻異化在一起倒出來。
我拿起筆,照著照片上男人的嘴巴,當真的給紙人畫起嘴來。
我睡前特地把窗戶關上了,冇有風,不成能是風吹倒的,並且剛纔我明顯把紙人靠在牆上擺好了的,如何會又掉下來?!
我頓時尖叫一聲,嚇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而紙人就擺放在我的單人床上,身高足有一米八多的模樣,是個男的,已經紮完上色,畫上了眼睛鼻子耳朵等等,彆說,姥姥紮了一輩子紙,技術真不是蓋得,那紙人紮的相稱帥,眼含笑意,像極了現在合法紅的吳亦凡歐巴,獨一的缺憾是,鼻子上麵空蕩蕩的,冇有嘴。
我鬆了口氣,幸虧隻是倒了,紙人冇被我壓壞。
這紙人是我姥姥紮的,她是個技術人,從我記事時就靠給死人剪紙錢,紮花圈,偶爾接到大買賣,也給人紮個牛馬屋子甚麼的賺點外快。
他的嘴很都雅,固然緊抿著,彷彿很不歡暢的模樣,但薄厚適中,性感中又給人很剛毅的感受,五官猛一看,跟姥姥做的紙人另有些像。
因為平常在黌舍留宿,返來的未幾,我的寢室也就被姥姥當作了事情室,內裡堆得滿滿鐺鐺,地上被一個龐大的紙紮彆墅占滿,一旁還放著車庫,豪華轎車,乃至連花圃泳池都紮好上色了,猛一看栩栩如生,姥姥明顯是接到大買賣了。
我起家將紙人扶好,靠在牆邊,肯定他不會再倒後,纔回到床上躺下。
我越想越高興,拿著染色碟去一旁擠顏料。
我內心忍不住偷笑,估計姥姥也是看了這張照片,才把紙人做這麼帥的。
我便謹慎將他搬到床下,將床上位置空出來,躺下睡覺。
姥姥看著紙人臉上鮮紅的嘴唇也一臉陰沉,麵色黑的恨不得滴出水來,她狠狠瞪了我兩眼,顧不得罵我,拽住我就往外走。
紙人中間還扔著一張紙,應當是店主的訂單,寫著要紮的東西和個數,以及尺寸,我大抵掃了一眼,上麵寫的東西就是地上擺的彆墅跑車甚麼的,姥姥都已紮完,紙最後還寫著交貨日期,時候恰是明天早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