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著冠軍哥擺放生果祭品，老泥瓦匠的手也很快，不到一炷香時候，就清理出了五六平方的空位，大舅和振民哥也挖累了，換我跟冠軍哥上陣。

我苦笑了一下，外公半輩子長工，半輩子農夫，一家長幼能吃飽飯都老天保佑了，還能有甚麼好東西？

這條溝，我們都不陌生，但因為十幾年都冇來過了，以是都不認得路了，溝內生滿了一人多高的野草，大舅感慨：“現在養牛羊的人少了，野草也冇人要了，如果換作之前，底子長不了這麼高！”

大舅跟冠軍哥用撬杠撬開了棺材蓋，泥瓦匠再次高呼“老爺子不必惶恐，是你的兒孫來為你遷墳了！”

誰能容忍土狗野狐兼併本身親人的墳穴？

外婆因為中風後遺症，耐久臥床，以是就有些老年聰慧，不過我信賴她對我說的話絕對是真的，當年外公跟同村一名年青人也就是振民的父親進入過一座古墓，外婆一再誇大：他們倆不是去盜墓的，但還是遭到的謾罵。

天陰著，風從山溝另一側吹來，吼怒著作響，枯草被吹的搖擺不定，就彷彿有人或野獸藏匿此中，振民哥抽出了一把砍柴刀，一邊在前開路，一邊猜想：“這山溝內能夠有狼。”

不太長大後，因為向來冇有打仗過狼，以是也不怕狼。可我仍然怕死人，特彆是本身熟諳的。

外公死不瞑目，我最怕他的雙眼，記得他的棺材四周堆滿了紙紮品，另有一個紙人。

我聽到了鈴鐺的碰擊聲，腦海裡再次出現出外公臨死時的可駭模樣：雙眼圓睜，眼窩深陷，滿身瘦的皮包骨頭，穿戴粗布壽衣，嘴裡含著鈴鐺，隻要一些精緻的陪葬品，

第二日一早，我們用過了舅媽做的早餐後，大舅便道：“明天就開端遷墳，要抓緊時候了。”

冠軍哥也挖累了，就到一旁，撲滅一根菸，我忍不住朝窯洞內望去，俄然從內裡躥出了一隻黃狐狸，嚇的我“媽呀”一聲便坐在了地上。

冠軍哥翻開了紙箱，內裡裝的滿是鞭炮，香燭紙錢，另有祭奠用的生果，老泥瓦匠已經在用振民哥的砍柴刀清理窯洞四周的枯草，不然很輕易激發山火的。

不過這口棺材是冇法一起帶走了，因而振民哥撲滅了鞭炮，老泥瓦匠高呼一聲“開棺嘍！”

大舅先讓振民哥去策動三輪車，他對我低聲道：“我曉得你怯懦，不過你必須插手，等幫你外公遷好了墳，老宅子裡的東西你隨便挑，看中那樣就帶走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