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在一旁冷哼一聲：“哼，你這傢夥，現在倒是竹筒倒豆子，說得挺痛快，之前如何不見你這般誠懇？”

我可不管這些，轉頭看向一旁嚇得瑟瑟顫栗的掃地丫頭，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地叮嚀道：“小蘭，你過來。把這頭大黑牛牽去衙門，就說是霓裳閣誌願捐出一頭牛給縣衙。” 那丫頭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哆顫抖嗦地伸手抓住牛繩，恐怕這大黑牛俄然發瘋傷到本身。

七姐在一旁獵奇地繞著被封印的牛魔王和納努打轉，戳戳這個，碰碰阿誰，嘴裡嘟囔著：“這倆壞傢夥，看著就討厭。”

我抬手止住兩人的辯論，持續問道：“那黑袍上仙可有甚麼顯著特性？除了幽溟穀，可另有彆的落腳點？”

我淺笑對著小蘭點了點頭，我也曉得，在這塵寰，牛但是首要勞動力，不管是官府構造開開荒地、興建水利，還是百姓們日複一日的農耕勞作，都離不開牛的助力，縣衙得了這頭牛，想必能派上很多用處。何況，把牛魔王變成耕牛送去縣衙，既能讓他吃點苦頭，也算是為百姓做了件實事，免得他今後再出來為禍人間。

此時，納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是她在地府從未感受過的人間溫情。在阿誰陰沉冰冷的地府，隻要無儘的陰沉、殘暴的科罰以及勾心鬥角，人與人之間的體貼就像荒涼中的甘霖，稀缺而貴重。這一刻，納努悄悄下定決計，必然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遇，留在霓裳閣，不但是為了那些標緻衣裙，更是為了這份暖和。

我與姐妹們對視一眼，眼中儘是猶疑。三姐雙手抱胸，語氣冷硬：“納努，你罪過累累，僅憑這幾句廢話，就想讓我們信你？鬼手之事我們還未跟你清理，你倒先提前提了。”

因而，接下來，納努就如餓虎撲食普通，狼吞虎嚥地吃下了五大碗飯菜，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餓死鬼的形象。飯菜的碎屑沾在她的嘴角、臉頰，納努也全然不顧，眼中隻要那一盤盤甘旨好菜，雙手不斷地往嘴裡扒拉著食品，嘴裡還含混不清地嘟囔著：“好吃，太好吃了……”

我笑著安撫道：“小蘭彆怕，它現在就是一頭淺顯人耕牛罷了！”

此時的牛魔王，統統靈氣都已被吸走，賴以作歹的魔氣又被封印得嚴嚴實實，完整淪為一頭毫無抵擋之力的淺顯耕牛，氣得哞哞直叫，四蹄不斷地刨著後院空中，激起陣陣灰塵，卻也隻能宣泄它內心的氣憤，底子傷不了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