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麵前的大殿,陸扶雲轉頭衝春盈一笑,抬足朝著不遠處的宮殿行進。
“想必皇妹也發覺了那三個丸子的餡料很新奇。”陸扶桑搖了搖了手上的酒壺,低眉把重視力凝在酒壺上,“那餡料皆是出自皇妹此命的兄長崔林之手。皇妹另有其他想曉得的麼?”
“皇姐是想靠著三個丸子表示扶雲甚麼?”
“皇姐如果有圖謀天下之下便不要再婦人之仁。扶風喜好你這一半一半的脾氣,朝臣一定喜好。而你總覺扶風能壓你一頭,不過是因為你的手腕不敷殘暴罷了。恩威並施纔是王者之道。皇姐莫要忘了,扶風是九歲便刺殺奸臣杜宇於殿。許是那群朝臣欺得就是皇姐……”
陸扶雲本能的想到未扶風所誅的陸扶影。
一麵答允陸扶桑,一麵朝著陸扶桑所指的坐位靠近。即使曉得這殿中隻要她與陸扶桑兩人,陸扶雲還是給出了一個臣子該有的姿勢。
它更像是一張設防圖。
“寡人隻是想說,扶風曾經會癡迷寡人,不過是敬慕寡人這蠶食宇內的氣度。而皇妹你能則能,賢則賢,卻畢竟不是擔負大任之人。澤西之亂你隱於山野,澤東之亂你他殺於天井,西南之亂你又以姚家式微,狂盜國庫銀兩……”
她需求的是安邦之策。水患的啟事早有曆代臣工推演過量回。
“排泄來又有甚麼所謂,都是寡人的江山……咳咳……”
“既是言及水患,勞煩聖上改稱臣為景。”
“皇姐既是一口一個製衡之道。那本日召扶雲,哦,不,景來又是所謂何事?”
“水患之弊,依景之見,該是西高東地,陣勢使然,又有生民樵伐之力……”
披髮著濃香的液體順著壺嘴墜落到杯裡,留下‘嘩嘩’的聲響。
陸扶桑瞧出了陸扶雲心間的彆扭,回身朝著殿門走了幾步,“那勞煩崔愛卿言言水患之弊。”
陸扶雲打住陸扶桑的話頭,衝著陸扶桑行了一個君臣之禮,“那便開門見山說說水患吧。”
為帝自是不易,但她本日進宮卻不是來聽陸扶桑的雄圖大業。她從不期陳國開疆擴土,她隻期著國泰民安。用母皇的話言,她尚可為守成之主,而扶桑倒是開邊之君。她原是不信,厥後想想卻也甚是有理。許是扶桑從小少教養,便是更具幾分野性,而本身與其他皇妹皆是順服禮化,並不喜爭奪。
“好,多謝姑姑帶路。”
彷彿被酒味嗆到,陸扶桑的麵上染過幾分不天然的薄紅。
“是嗎?”聽著陸扶雲一字一頓與她講著為君之道,陸扶桑忽地有些放心――站在她麵前的畢竟是陸家的後代,是陸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