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如果你今後還像這般為皇姐考慮,皇姐定會留你一條性命。
“如許便能夠走了。”她不肯意給任何除了陸扶桑以外的低端生命體留下物質陳跡。
看著趙醫女跟在秋收的身後出了門,陸扶桑眸中的憂色便全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來路不明的笑意。
‘惟將終夜長開眼,酬謝平生未展眉’。
看著那人的背影,陸扶風又感覺,低端生命體的天下彷彿本來就是阿誰模樣——萍水相逢,而後再也不見。
陸扶桑一邊在心底念著‘酬謝平生未展眉’,一邊取過冬藏手中的方帕替榻上的陸扶風擦了擦臉。
“嗯。”春盈一開口,冬藏便卸掉了渾身的冷意,唇間含笑,“多謝春盈姐姐。隻是……”
……
“聖上,綏王殿下的身子並無大礙。”年過六旬的醫女顫顫巍巍地把乾枯的手從綏王的手腕上收回了,衝著坐在一側的國主陸扶桑點點頭。
輕和了聲‘等等’,陸扶風精準地握住了麵前的男人的手腕,而後敏捷鬆開。
“這個天然不必mm提示。”
“隻是體力不支麼?”陸扶桑試了試陸扶風額頭,彷彿有些發燙,“皇妹已是睡了一個時候了……”
陸扶風悄悄地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帶著雨具的宮人,眸中閃過一道光。
“你另有甚麼要和我說麼?”風吹得陸濕透了的朝服呼呼做響。
如果皇姐在內裡,她便不該感覺孤傲。
“是。”
“不過是句打趣話。綏王殿下不要當真。”姚伶雲看著陸扶風的模樣,便知她想起了陳國國主陸扶桑。想著扶風向來待陸扶桑長情,姚伶雲壓下心頭的不悅把傘柄抵到了陸扶風手中,“伶雲這便是走了。”
“那便好。”
陸扶風閉上眼睛,聽著耳側一群低端生命體跑過的聲響,忍不出勾唇一笑,方纔那自稱‘伶雲’的與本身在雨中立這般久,真的隻是為了留柄傘給她麼?
“何至於此?”冬藏看著雙腿顫抖的宮人,眼中拂過厲色。
可為甚麼頭又有些暈呢?
握緊了手上還帶著體溫的傘,陸扶風的眸中閃過了幾分道不明的難過。
“是。冬姑姑。”聽著冬藏的問話,被叫來彙報的宮人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他就這麼走了?
“這……部屬,部屬不知……”宮民氣生懼意,正欲大哭,卻發覺麵前多了一小我。
姚伶雲利索的回身,讓立在風雨中的陸扶風有一絲無措。
以及,未經答應……就分開。
孤傲麼?陸扶風轉頭看了看宮牆以內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