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會了我如何麵對孤傲,可現在,我始終還是一小我,與孤傲為伍。
“會不會遭報應不曉得,我隻曉得從今今後冇人再見信賴你說的話……”
疼痛難忍,像是長了腳,由頭到心口最深處,如紮了把刀,不斷地剜肉挑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她再也接受不住,踉踉蹌蹌下了床,衝出了寢室。
手指剛碰到刀柄,快速止住。蔣璃短促呼吸,盯著近在天涯的芬蘭刀,好久,手轉了方向,摸過煙盒。
“放你出去你又能做甚麼?你覺得你還能做甚麼?”
好不輕易把邰國強從蔣小天身上拉下來了,卻見他還是歇斯底裡,衝著氛圍不斷地揮動手臂,“走開!走開!”
“符包呢?”蔣璃冷不丁問了句。
蔣小天揹著邰國強,兩隻手亂劃拉,可邰國強的力量不小,胳膊卡住蔣小天的脖子,雙腿纏在他腰上,任蔣小天如何晃都不下來,見蔣璃來了,跟見著千年救星似的哀嚎,“爺,救我!”
蔣璃走上前,避開他揮動的手臂,叫他的名字,“邰國強,看著我!”
菸絲垂垂圍身,染了煙中香,似高山青木之氣,似蒼山雪水之味,又是極淡的清雅,清冷中有一絲暖和。
“誰讓你在客堂用飯的?”蔣璃又是一聲喝。
悄悄一按,金屬蓋彈開,盒裡有十支玄色頎長的密斯煙。
是她剛買的那把芬蘭刀。
蔣璃吐了一口煙霧,這香氣畢竟安撫了她的嚴峻和煩躁不安的情感。尋了落地窗旁的一角窩下來,一手夾著煙,一手環繞雙腿。
月光清冷,落在敞開的金屬盒嵌著的合照上,合照裡的女子長髮飄飄笑靨如花,男人含笑超脫軒昂不凡,兩人相依相偎,眼裡唇角都是甜。
“好聞!像是沉香,可聞上去要比沉香的氣味溫和啊。”
“放我出去!你們放開我!”
蔣璃猛地睜眼,大口喘著氣,夢境交疊,耳邊還迴盪著夢裡的撕扯、氣憤和歇斯底裡,夢中殘破的片段像是一場車禍過後留在腦中的碎片,紮得她腦神經生疼。
接了手機,那頭是蔣小天鬼哭狼嚎的動靜。
“這幾天你用飯都去餐廳,關好門,不準在客堂裡吃東西,不準讓其他味道跑出去,明白嗎?”蔣璃的臉陰沉沉的。
“是白木香,也叫土沉香,剝離樹皮的樹脂,我將木香裡苄基丙酮、白木香呋喃醇分離,隻抽取白木香酸、白木香醛和揮發成分的茴香酸等氣味,就是你現在聞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