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開高興心去逛青樓，卻被夏謙一個上馬威搞得不歡而散。

法家之道，源自道家，其“以刑止刑”的思惟，又和兵家“以殺止殺”類同。

法家真要去滅儘儒家，纔是自尋死路。

夏謙輕聲笑了笑，淡淡道：“應當是我了。”

公輸盤真正的目標，還是要遴選質子。

儒，即為五蠹之首。

真事光臨頭，才曉得統統籌辦都無濟於事。

隻要陳籌，時不時去花坊流連，看到夏玄還是非常熱忱。

夏湛低頭不語。

其他學宮後輩也跟上，有人小聲說道：“就這麼走了？”

如果是在都城……

夏玄走上前去哈腰探探鼻息，轉頭說道：“真死了。”

更何況，學宮執令親身巡查，如果查不出題目來，豈不是顯得執令大人無能？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韓九看著刺客，並無多少仇恨和稱心，反而沉聲道：“這是我韓氏一門的道，你怒也好恨也罷，與我無礙。”

“韓兄想太多了。”夏謙輕笑一聲，並不在乎，叮嚀府衙的小吏：“死者為大，將他埋到城外去吧。”

其他幾位學宮弟子，紛繁嗬叱。

世人麵麵相覷，都不曉得說甚麼好。

月湖，是幽州城外最首要的水源地，風景秀美，號稱塞北江南。

夏玄倒是聽得饒有興趣。

……

不，等回到都城……

“要不然還要如何？”韓九不耐煩，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笑著揮手的夏謙、夏玄，眼神微冷。

韓九默不成聲，拱手道：“告彆了。”

三人頓時一愣，有些驚奇。

隻是現在武國免除百家、獨尊儒術，社稷學宮執掌天下教養。

其他學宮後輩，神采神異，有些難以置信，但細心想想，彷彿又很有事理。

學宮下轄幽州書院，想要獲得些環境不難，府衙、軍中都查出了些題目，乃至還幫手抓到幾個特工。

好不輕易抓到刺客，到了府衙，又牽出韓家與藺家的血仇，還被迫聽了一通法道辯論。

韓九並不發怒，沉默一下，看著跪在地上神情悲忿的藺氏先人，竟然是擺出學宮論辯的架式，當真說道：“法家之道，以法定律令、以術辨忠奸、以勢懾萬民，是刑道，是殺道，更是治國之道。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故抱法處勢則治，背法去勢則亂。陛下貴為天子，天然是局勢。當年你家先祖變法，改革天下，也必須仰仗陛下局勢……”

這的確讓學宮世人目不暇接，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