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甚麼東西？”她驚詫。

“腓腓每天都要到這裡來等仆人！”腓腓用力點頭，“仆人跟腓腓回家！”

“回家？”慧知一愣，“是青丘嗎？”

慧知被它最後的那句話弄得更加迷惑不解，但見腓腓在前奔馳，便不由追了上去。腓腓引著她與宗峻行至水潭劈麵的林間小徑，踏上一塊圓形空位，四周垂垂滿盈起透白雲煙，無數飛蝶似的光影撲簌舞動，前便利呈現了狹長的幽徑。

但是當她聽到顏惜月最後被萬箭穿身，從雲間墜落死去的時候，心尖竟也會有狠惡的疼痛。那種疼痛，像一道道細細的繩索捆住了她的心，讓她感到了從出世以來第一次的壓抑與哀痛。

翻卷的水花間，靈氣活動，煙霧飄零。阿誰扇形白影終究升出湖麵，彷彿被雲氣浮起，悄悄地懸在了半空。

慧知心間哀痛，先前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彷彿在看到她的刹時全成了冇法消逝的實際。

空中風旋盪漾，下方江水急湧，慧知行在索橋間戰戰兢兢，忽見雲霧中蒼鷹盤飛，似是有人坐在其背。

“……惜月身後，腓腓就本身回到青丘了嗎？”她欣然問道。

再往前去樹木漸少，不遠處有一潭深水瀲灩浮光，映著緋紅霞彩，如澄靜寒玉。

*

慧知迷惑道：“最後一件事？是甚麼？”

蓮華微小地閃著光：“腓腓？”

“她……為甚麼會在這裡？”慧知啞聲道。

綿綿不儘的花林如同畫染，粉白緋紅團團簇簇，蜂蝶環飛起舞。一陣輕風拂過，便吹起無數藐小花瓣，悠悠飄蕩。

慧知有點懊喪，宗峻道：“如果能尋到結界地點，我應當能帶你突入。”

她愣了愣，指間水流滑落，火線草叢中卻又響起了奇特的聲音。

宗峻道：“青丘國主？”

慧知站在碧草間，望著他入迷。

鷹背上的白衣人指了指那邊：“我在那邊等你。”

慧知望著硨磲中的少女，忽覺心中悲酸難耐，竟在頃刻間落下了淚水。

流溢著珠光的硨磲殼裡，有少女悄悄安睡。

腓腓穿過雲氣奔到她身後，望著那少女，悲傷地哭叫道：“嗚嗚！仆人！腓腓好馳念你！”

她離阿誰龐大的硨磲殼隻要不到一丈。

叢林另一端的宗峻聞聲而來，於半空中持刀驀地劈下，捲起煙沙漫天。那隻白獸卻敏捷滾至一側，在草地上打了個滾，帶著哭音叫道：“嗷！仆人！”

慧知還未躍起，又被它強行按倒在地，不由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