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睜大眼睛，望著近在麵前的夙淵。

它的大尾巴搖來搖去，像一朵白雲飄在綠葉間，顏惜月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竟然伸手摸了摸腓腓的腦袋。

他的聲音略微嘶啞，隨後低下頭，悄悄地吻她眉間那朵小梅。

細葉森森，好像玉指，偶爾間一陣風過，便微微簌動，彌散出幽暗香息。

顏惜月蹙著眉頭回想半晌，恍惚的影象中似是有那麼一段空缺，隻記得本身被扶嬋的靈力節製得冇法擺脫，厥後又是渾身像被要被撕扯開那樣狠惡疼痛……再厥後……彷彿有龐然大物載著她衝出湖麵……

九頭鳥慘聲嘶叫，其他八個頭顱直立矗立，再度放射出無數火球。

夙淵怔了怔，轉而望向烏黑的天空。本來厚厚的雲層垂垂散去，暴露一彎蒼寒殘月，他不太明白腓腓說的到底是甚麼意義，隻能抱著惜月漸漸坐在了樹頂。

夙淵就一向如許抱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天涯雲層以後逐步出現微白，繼而投射出金線似的亮光。而此時那彎殘月還未完整落下，與雲層後的朝陽遙相照應。

“甚麼？”她揚起下頷，迷含混糊的，“這是那裡？陰後呢？另有幽霞……”

“甚麼？”他愣了一下，不知她到底有冇有規複。顏惜月吃力地將眼睛閉上又展開，然後驚奇地環顧四周，七盞蓮華率先飛來，圍著她歡騰不已，而腓腓則蹦到了她腿上，抱著她嗷嗷叫：“仆人，仆人！”

它趴在富強的樹葉間晃來晃去，舉起前爪向夙淵表示。

枝葉伸展，嫩芽發展，其間漸漸顯出幼小的花苞。當朝陽的第一縷金光照進富強樹冠時，那光影化成的枝葉間竟開出了一朵又一朵重瓣小花，金黃剔透，好像冰晶。

他現在看上去跟之前冇甚麼兩樣，可顏惜月腦海中閃現的倒是森然巨龍，鱗甲烏黑，頭角崢嶸。

這些微芒如螢火蟲普通緩緩升起，在空中聚散分合，曳出一道道淺白的光痕。

“你就那麼怕我了？”夙淵冇好氣地問。

怪鳥已經遠去，夙淵趕緊飛至之前那株最為高大的古樹上方。腓腓攀著他的龍尾漸漸滑下，跳到了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