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右手再度一緊，“哢嚓”一聲，山魈的脖子平空拗斷，巨大的腦袋垂了下來，掛在半空中。

他說完以後，顏惜月冇再問甚麼，隻是與他一同坐在影落班駁的樹下。夜風吹過，她有些悵惘。

夙淵卻淡然：“你放心，我說過要與那老虎再次比武，必然不會就此等閒放過。”

夙淵站在河岸上，隨即道：“先彆殺它。”

她愣了愣，抱著雙膝沉默半晌，才問道：“那你找到幽霞以後，是不是就要回到仆人身邊？”

突如其來的猛力幾近將她手臂絞斷，劇痛之下，她手中長劍鐺然落地。忽覺身後一緊，是夙淵用力扣住了她的腰帶。與此同時，他背後光劍疾飛，自四周吼怒盤削，瞬息間刺入巨獸頭顱。那變幻出的巨獸仰天嘶吼，隨即捲起大風，跟著水花飛散不見。

這樊籬本身就小，兩人同坐幾近身子挨著身子，顏惜月倉猝往邊上躲了躲，他卻彷彿冇感受一樣，顧自望著河道方向，道：“總算冇有白等。”

酷寒水珠紛繁揚揚落下，顏惜月的眼睛進了砂礫，又酸又澀，右臂更像是被折斷了普通，有力地垂在身邊。她站在黑暗裡難過地揉著眼，夙淵審度了一動手中的光劍，沉聲道：“剛纔有些粗心了，不然不會讓它將山魈帶走。”

“老虎不是神，但他太短長，弟兄們本來不平，卻合起來都打不過他。”山魈說到這裡，竟瑟瑟顫栗，暴露極其驚駭的神采。

“那歸去以後，再也不會出來了？”

正思忖間，忽聽得遠處河道水聲非常，像是有巨獸邁著沉重的步子朝這邊逼近。樹下的顏惜月此時也被異響驚醒，卻發明本身又被關進了阿誰水波樊籬，正在焦急之際，夙淵已閃身返來，在那樊籬上迅疾地畫出某種字元以後，輕而易舉地就鑽了出去。

蓮華在樊籬中來回地轉動，像是感遭到了激烈的妖氣。

“冇事，還能夠追蹤。”顏惜月用力揉眼，卻還是看不清。七盞蓮華飛過來，映出幽幽光芒，夙淵走到她身前，看看她那發紅的眼睛，道：“昂首。”

“……”顏惜月愣了愣，卻還是下認識地聽了他的話。

“不清楚，應當隻是個分|身。但既然在我麵前如此妄為，我天然要破他真身。”光劍飛回到夙淵的背後，他昂首看了看顏惜月，“你傷得如何？”

“那旋風巨獸是甚麼怪物？”她驚魂不決。

後山密密層層的鬆林間，有無數碧綠的眼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