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玫倒是一天到晚樂嗬嗬的,每天來我房間問問,獲得“無事”的資訊後,便可就堆滿笑容,問我她能不能出去溜溜?
我隨口問了一句說:“帶領,甚麼處所?”
傍晚時分,曆玫準期返來。她像一隻笨拙的燕子一樣,撲棱棱地飛進我的房間,誇大地嚷道:“陳主任,你猜我明天去了那裡?”
凡是去過北京的官員都曉得,天上人間是個甚麼處所。到哪個處所去,就是燒錢。
直到一個禮拜以後,歐陽秋俄然打電話約我,說有個處所值得去看看,問我有不有興趣。
曆玫奇特地盯著我看,看得我內心一陣陣發毛。一個女孩子盯著你看的時候,根基就是發飆的前奏。
這段時候我心急如焚,我不能老是呆在這裡等動靜。但冇有辦成事,歸去又如何能給市長交代?
我明白她去了那裡了,哪個處所我當然也去過,固然去的時候也嚴峻衝動,卻冇有她這般的誇大。
曆玫愈發不歡暢了,撅起嘴說:“我要去。”
“去哪?”她頓時來了興趣,遊移著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乾笑著,內心想,老子把他掃地出門了。就算他有安邦之才,放一頭虎在眼皮子底下睡覺,我能閉眼?
駐京辦主任行政級彆不低,與曆練差未幾,是市當局副秘書長一類的人物。並且能擔負駐京辦主任的,除了行政級彆以外,更首要的是在北京還得有必然的人脈。不然熟諳不了幾個大員,就隻要到處捱罵的份。
曆玫看我催她走,有些不歡暢地嘟起嘴,白我一眼說:“你不想跟我說話呀?”
我興高采烈地承諾,約好了時候地點,接下來就安放心心腸躺在床上養精蓄銳,等著時候一到就解纜。
肖瑜的辦事才氣我豈能不知?但他隻能是一個捐軀品。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冇有他墊背,我在產業園區將會束手束腳,一事無成。
站在視窗我瞭望遠處的一棟四合院,四合院是典範的前朝修建,青磚白牆,天井深鎖。屋頂上站著一排鴿子,突地飛起來,傳來一陣動聽的鴿哨聲。
歐陽秋吐出四個字:“天上人間。”
“說的也是。”陳萌歎口氣說:“比如你,就是一條龍,或者是一頭下山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