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枝惶恐著應是,屏腳根握手指,不敢出大氣,過了會兒,明蘭又放緩了口氣,道:“凡是待我至心的,我總念著她的好,燕草……終歸比你大幾歲,你且收一收嘴巴和性子纔是。”
王氏躊躇了下,但想起嫂子看著如蘭那副不對勁的神情,梗聲道:“這不是還冇下定麼?就不興我給閨女尋個更好的地兒呀。”
錢媽媽撿了一小塊嘗,隻感覺入口清甜軟糯,綠枝又殷勤的遞上新沏的雲嵐瓜片,錢媽媽再呷一口茶,更感覺齒頰留香,連聲誇獎。
明蘭眼神微動了下,繼而體貼道:“昨夜我傳聞五姐姐頗晚從太太屋裡返來,怕是太太醉的短長,彆是五姐姐一人顧問的罷?哎呀,我都不曉得,真真不孝。”一臉憂心狀。
盛紘嗯了一聲,微打著哈欠靠在床頭,散開外套叫王氏給拾掇,王氏一邊清算衣裳,一邊笑嘻嘻道:“梁夫人與我表示,她瞧上咱家明蘭了!”
當晚,盛紘在香姨娘處用了飯,因連日應酬多有疲累,本想歇下算了,誰知卻被王氏硬叫了歸去,到了正房,瞥見端方坐在炕沿上的嫡妻,徐娘半老,臉帶紅暈,眉梢另有幾分憂色,盛紘決定和她談一談關於‘雨露和茶杯’的題目,不能每個早晨都和她睡呀,也得照顧下大眾情感,誰知他還冇開口,王氏就從速關上房門,劈裡啪啦一頓陳述,頓時把他驚呆了。
明蘭也不介麵,隻笑著謙善了幾句,世人打趣一陣,錢媽媽把身邊的那錦盒遞給綠枝,道:“這裡頭有幾支宮花兒,太太叫來送給女人的。”明蘭忙道:“四姐姐和五姐姐可有?”錢媽媽道:“已有了。”明蘭豁然道:“這就好。”
“恰是。”錢媽媽撫掌笑道:“我是跟著去的,親眼瞧見的,那郡主娘娘待我們太太可親熱了,便如姊妹普通,還在裡屋說了好一會子話。”
盛紘被說動了,輕咬著牙,問道:“那後生品德如何?若老太太不肯意,說甚麼也白搭。”
“你說甚麼?把如兒許配齊衡?郡主真這麼說的?”盛紘呆了半響,才驚道,“那……你孃家怎辦?如兒不是要與舅兄做親的麼?隻差來下定了。”
明蘭讚道:“這花兒真都雅,謝過媽媽了,哪兒得來的?”
盛紘雖心動梁家婚事,但想起要勸服盛老太太,不免感覺頭痛,這些年來他幾近事事順著老太太,再無半點違背,這會兒又……他忍不住道:“我們到都城這麼多日子了,就冇人瞧上墨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