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冷哼一聲：“寫字瞧的是筆法，便是王羲之的《蘭亭序》也不過寫在平常紙上，卻也傳播千古，為的莫非是那紙？”

明蘭又端起茶碗，悄悄吹著，還道：“林姨娘教四姐姐詩詞歌賦，太太教五姐姐管家立賬，我跟著房媽媽學些女紅，這不挺好的嘛。”

墨蘭見她們倆笑鬨成一團，覺有些受蕭瑟，便冷言冷語道：“往年都是正月裡去上香，偏本年拖到了現在纔去，有甚麼趣兒？你們還這般歡暢。”

明蘭趕快插嘴出來：“兩位姐姐說的都冇錯，不過我如許的筆法，也就配得上這平常宣紙了，轉頭姐姐們要來我這兒寫字，請自帶上好的紙箋哦。”

墨蘭斯文的撥動著茶碗蓋，笑道：“聽聞一同來的那位賀家公子，也是學醫的；哎……行醫好是好，可惜便是進了太病院，熬上了院使院判，最多也不過五六品。”

“我的天呀，您這一身便可開個金飾鋪子了，五姐姐行行好，饒了您那不幸的脖子吧！”明蘭吐槽，如蘭伸手來擰她的臉，明蘭忙躲。

如蘭立即轉頭，辯駁道：“老太太說了，都城魚龍稠濁，若趕在正月裡人多時去上香，便不能妥當照看，到時候彆引出些故事來！你覺得在登州呀，能把寺裡寺外的閒雜人擯除開？若被登徒蕩子瞧見了怎辦？”

她並不怕她們吵架，但最好疆場不如果暮蒼齋，上回她倆置氣，墨蘭順手砸了一個掐絲琺琅的香盒，如蘭一揮摔掉了三個粉彩豆綠釉的西施杯，又不好去索賠，明蘭好生心疼。

明蘭倒不在乎，放下茶碗，一臉端莊道：“我們是去進香祈福，你戴那麼多金晃晃的去，謹慎耀花了菩薩的眼睛，便聽不進你求甚麼了！長臉？謹慎被打劫的瞧中了，那可真長臉了！”

明蘭笑道：“我嘛，就戴那副嵌翠玉的蓮花銀纏絲頭麵去。”如蘭皺了皺鼻子，嫌棄道：“太寒酸了，你就不能給咱家長長臉嗎？若冇好的，我借你就是！”氣勢淩人。

燕草端著茶盤上來了，背麵跟著端點心提籃盒子的丹橘，明蘭趕緊把她們兩拉到桌邊坐，笑道：“這是昨兒房媽媽新做的豆沙點心，我從老太太那兒順來的，姐姐們嚐嚐。”

當然，明蘭還是大聲喝采，賣力嘉獎，墨蘭看著本身這幾個字，也非常對勁，便又接著往下寫起來，方纔寫完最後一個字，給‘時’字點上濃濃的一點，如蘭也來了，她一見墨蘭也在，便皺了皺眉，道：“如何你也在？”

不知何時起，三姐妹常齊聚暮蒼齋，實在真提及來，如蘭的歡然館最溫馨豪華，不過墨蘭常常出來，都要調笑一番‘俗氣土氣’，而墨蘭的山月居最是清雅惱人，各處堆滿筆墨紙硯，如蘭出來又要挑釁一番‘假學究’，如此常常冇說上兩句，便要發作戰役；隻要明蘭臉皮扛得住，能聳聳肩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