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白了老婆一眼：“我再說一句罷，你這幾日彆被人捧了幾句就飄飄然了，若盛兄真籌算叫女兒與人做妾，又何必非衡哥兒不成，都城裡，藩地上，有多少王公貴胄，他若真能寒舍老臉送出女兒，冇準還能混個側妃！”

平寧郡主笑道：“都聽您的。”

平寧郡主沉默不語，齊大人又道：“衡兒自小未曾讓我們操心，也從冇要過甚麼，隻此一次，他未曾遂你的情意。提及來，幾年前我就瞧出他對盛兄的小閨女非常上心，我當時也不點破，隻想著他冇見過甚麼女人，長些小孩兒的癡心機也有的，便過幾年就好了。哎，可現在，我瞧著他是真喜好那女人……”

郡主也歎道：“提及來她家三姊妹裡，倒是那孩子最上眼，靈巧懂事，豐度出眾，瞧著她乖乖順順孝敬祖母嫡母的模樣，我也喜好；可惜了，冇緣分。”

如蘭警悟性奇強，立即道：“你又不是一年隻做一回新衣裳，四時常服甚麼時候少了的，剛搬來都城，母親忙了些才擔擱的。”

平寧郡主神采變了幾變，扯動嘴角笑道：“都說嚴父慈母，咱家倒是掉了個個，我是狠心的娘，你是慈悲的爹；可你情願叫兒子討個五品官的庶女做兒媳婦？”

“大好的日子，你做甚麼發這麼大脾氣，衡兒也大了，你動不動把他屋裡的人打上一頓，他麵子上也不好過。”齊大人換過便服，歪在炕頭與老婆說話。

平寧郡主悄悄放下碗盅，笑道：“我笑你們父子倆一個樣，剛纔衡兒求到我跟前來，好話矢語說了一籮筐，我被他夾纏不過，當時也說不如納明蘭為妾，他當時就慌了手腳，連連說不成，申明蘭是個剛烈性子，當著一地的碎瓷片差點就要跪下來。”

齊大人也感喟道：“你也彆氣了，你已把春兒打發遠遠的，這事也冇旁的人曉得；哎……到底是讀書人家，人家女人多有分寸；這事兒便冇過了罷。”

又過了會兒，齊大人忽想起一事，轉頭問老婆道：“如此，你便屬意六王那邊了，那小榮妃籌算如何辦？她長兄可來探過好幾次口風了。”

齊大人不言語了，平寧郡主側眼窺下丈夫的神采，見他垂著眼瞼，便又緩緩道：“你那侄子雖說病弱，可現在到底還是好端端的，我也不能為了本身兒子能繼爵位便咒著他早死，可如許一來，我們就得為衡哥兒將來著想呀！我早去宮裡探過口風了，聖上還是意屬三王爺，唯獨憂愁三王無嗣。現在六王妃的行動也是宮裡看著的，聖上甚麼也冇說，這不就是默許了麼？那嘉成縣主我瞧著模樣脾氣都還不錯，這般好的婚事那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