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高最是要臉麵,聞言便冷哼道:“和離便和離,當我奇怪麼?”歸正有一半陪嫁在手,也算很多了。
淑蘭麵上淚痕尚且未乾,卻朝父母直挺挺的跪下,泣聲道:“都是女兒不孝,叫祖母父親母親為我操心了!”李氏掩麵暗泣,盛維心中大慟,轉頭不看,大老太太眼中卻明滅欣喜。
李家的一名保長拱手道:“老太太莫非有難言之隱?儘請說來一二。”
斬釘截鐵的幾句話,世人俱是一驚,內心倒瞭解起來:人家當年被一個風塵女子弄的幾近家破人亡,現在你叫人家閨女和一個舞姬互稱姐妹,豈不欺人太過?
孫誌高還在笑,淑蘭驀地一個轉頭,目光熾火氣憤,看著這個她曾仰賴以生命的丈夫,這幅嘴臉現在竟是如此令人作嘔,她用力吐出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在孫誌高臉上,然後看著氣急廢弛的那男人,悄悄道:“你這好色忘義,無德無行的小人;多瞧你一眼都噁心。”
孫誌高趕緊去攙扶,隻見孫母咬著了舌頭,結巴著說不出話來,品蘭明蘭內心大是利落。
說著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遞疇昔,站在當中的幾個族人耆老瞟眼看疇昔,每張都是一百兩麵額的,彷彿有四五張之多,都暗忖:盛家倒是刻薄,這些銀子買多少人也夠了。
這時,大老太太俄然又放柔了聲音,緩緩感喟道:“你們孫家的難處我也曉得,好輕易有了後,如何捨得罷休,且誌高又與那女子有交誼;可我盛家女子又是斷斷不能與那女子同一個屋簷下的……”世人都拉長了脖子,抬著甲等著聽。
李氏看了這母子兩一眼,大聲道:“如果不肯,我們就衙門見!把你那淫婦拖出來遊街,叫宥陽縣裡大夥兒瞧瞧孫大才子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