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接親那日,盛宅高低裝點一新,連仆婦都一一換上新做的長襖比甲,品蘭扯著明蘭到處跑著看熱烈,鑼鼓喧天中,隻見長梧哥哥穿戴大紅喜袍騎著高頭白馬迎喜轎而來。
明蘭何嘗冇有吃過苦頭,這幾日與品蘭玩耍也多少曉得她的脾氣,便道:“我來給姐姐猜猜看?你辦一件差事前,可有先問過管事媽媽本來是如何的?”
盛老太太和房媽媽均大哥,早在登州時就叫明蘭幫著房媽媽管些事,此次長途跋涉她們早已累了,便叫明蘭整備行李,鈔繕給親戚們的贈禮。明蘭與品蘭才頑了兩天便被捉去做事,品蘭非常煩悶,隻好跟在中間嘟嘴抱怨,不過看著非論小丫環老婆子都恭恭敬敬的回事稟報,明蘭說一不二,令行製止,那些仆婦竟冇有半個囉嗦的,品蘭非常佩服。
“三房幾個表蜜斯都來了嗎?”品蘭問道。那丫環笑道:“全來了,連鄰縣的秀蘭姑奶奶和月蘭姑奶奶也來了。”品蘭立即沉下臉來,一口回絕:“那我不去!”
實在品蘭很聰明,不過之前李氏教不得法,又不如明蘭說的入耳,嫂子文氏又隔了一層不好細說。品蘭細細想了頗覺有理,歸去後便跟著母親看她理事的風景,見母親批示人手收嫁妝,打賞仆婦,安床備席,每天都有十幾個婆子圍著問這問那,隻忙的軲轤普通,品蘭忽覺母親辛苦,便乖乖的跟著明蘭一道做每日功課:臨帖,刺繡;連著誠懇了好幾日。
女人家不好拋頭露麵,便既不能去喜堂去觀禮,也不能在外客中走動,品蘭幾次想衝破重圍到前頭去看熱烈,都被明蘭扼殺在抽芽中,反被扯著到後園子去看新紮的花樹,李氏清楚品蘭的性子,百忙中遣了人去叫女兒到後堂去陪老太太和眾女眷說話。
品蘭想起舊事,一肚子的火氣:“哪是偷?就是明搶!大姐姐屋裡凡是冇人在,她就本身出來亂翻東西,撿了好的本身戴上便再也不還了!大姐姐誠懇,從不說她,她便愈發猖獗,有好幾次連母親的屋子也敢出來翻,母親一開端還忍著,說不過是些金飾,女孩子大了愛打扮就隨她去吧,直至厥後發覺少了幾份地契,裡頭另有這祖宅的文契,母親才急起來。”
“冇有。”品蘭一口否定,“我都向母親和嫂子問清楚後果結果了,還問下人做甚麼?”
這個題目很讓品蘭鎮靜,她對勁洋洋道:“當時她差兩個月就要嫁人了,她仗著已聘了人家,孃家人不敢清算她,誰知我母親先去三房把客客氣氣的把她接來,然後派人去對那親家說月蘭姐姐染了風寒,婚期推遲半年,接著把月蘭姐姐關了起來,非論三房人如何來鬨也不鬆口,不過三房的也不敢如何鬨,怕鬨大了被人家退親,哈哈,月蘭姐姐足足被關了好幾十天,她交出契書才放的人;本來她連三叔都冇說,偷偷藏在本身肚兜裡,想帶去夫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