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氏哭笑不得，用力戳了一指頭在明蘭手背上，悲慼道：“是我孃家嫂子！”

過了未幾會兒，小肉糰子覺出動靜了，跟著父親胸腔肚腹的起伏，也高低微動，他頓時咯咯笑起來；小小軟軟的身子這麼依靠的趴在本身身上，看著酷肖的眉眼，顧廷燁心中直是歡樂的極了，雙臂攏住兒子，朗聲大笑。

小沈氏撲哧一聲，破涕為笑：“你胡說甚麼呢，借他倆膽！”見她收了抽泣，明蘭趕快發問：“那你倒是說呀，光哭算如何回事？我心怪慌的。”

“那是你嫂子怒斥你了？”——小沈氏還是點頭。

顧廷燁捉著明蘭不放手，忽昂首斂了笑意：“嫁了我，你可覺著委曲？”明蘭被問的莫名其妙：“委曲甚麼？”顧廷燁道：“這烏七八糟一大攤子，幾乎累的你出事。”

顧廷燁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的又埋頭在枕間，彷彿孩子般的鬨脾氣，枕下傳出悶悶的聲音：“你陪我睡會兒罷，不然睡不著。”手上還是緊緊抓著她不放。

顧廷燁肩寬臂闊，胸膛豐富有力，小肉糰子趴著倒也安穩，一個是不敢轉動恐怕跌落了兒子，睜大眼睛嚴峻著，一個是繃著小臉趴的賣力，儘力不讓本身的大腦門貼地，父子倆就這麼對望著，大眼瞪小眼。明蘭在一旁樂不成支。

“你曉得甚麼！”小沈氏按捺不住眼淚，哭叫起來，“她與我哥哥情分那麼淡，還能懷上；我和……，卻到這會兒還冇有……老天爺真不開眼！”

上迴帶了兩枚大鮮藕，上上迴帶了一小筐的甜櫻桃，再上回是一頂虎頭嬰兒帽，上頭的王字繡的歪七扭八，針腳也不非常精密。小沈氏扭捏了半天賦拿出來，非常不美意義，明蘭卻很感激，知她確是一片至心誠意。

小肉糰子是個很好的睡伴，隻要睡著了，哪怕把他抬去烤著吃掉怕也不曉得，且從不挑人，讓他跟誰睡就跟誰睡，顧廷燁偶然夜裡返來，會去槅間把兒子抱來；明蘭常是睡著睡著，身邊就多了隻軟乎乎香噴噴的糰子。倘若半夜尿醒了，當爹的下床叫人換尿布，若餓醒了，當孃的那點未幾的存貨剛好給肉團做宵夜。

這陣子小沈氏是常客，她這會兒正奇怪孩子的短長，何況小肉糰子圓頭圓腦，非常討人喜好。自打滿月宴後，她隔三差五的來，一來散心，二來沾沾喜氣，每返來也不白手。

可這返來，小沈氏模樣不大對，不但兩手空空，且雙目紅腫，神情隱痛，一言不發的坐下，看著胖乎乎的團哥兒，就上前抱起來，然後撲撲的直掉眼淚。團哥兒腦門被打濕了，呆呆的抬開端，看著小沈氏不明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