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暑氣重……實哥兒不得勁,便帶了孩兒們去莊子裡避暑。”華蘭解釋的滿臉通紅。
“你……”太夫人受氣,指著門口瞪眼。
又過了兩日,一封短短的字條從盛府送到明蘭手裡。
說完這句,廖勇家的回身就走,留了一群細弱婆子攔在路口。
“那好!你本日就留在我這兒,陪娘住幾日,你肯是不肯?”
次日一早,王氏就來壽安堂見盛老太太,心頭既戰兢又鎮靜,誰知她剛開了句頭,老太太就冷冷道:“便是無功而返了?”王氏神采難堪,賣力裝出憤恚的模樣:“兒媳好說歹說,偏姐姐痰迷了心竅,如何都不肯聽勸……”
王氏頓時迷惑,尖聲道:“避暑就避暑,你臉紅甚麼!”
“好好好,叫我歸去問問……來,先叫我瞧瞧您的腿,喲,都紅了呀,疼不,誒喲喲,我拿膏子給您揉揉,可彆落了病纔好……”
――“滾出去!念著我早死罷,都給我滾出去!”是王氏的聲音。
“你甚麼意義?”太夫人立即放下臉來,“女人家的名聲要緊,你不要胡說。”
明蘭細心盯著她的神采,緩緩道:“康家表妹終有了好歸宿呢。”
“你姨母也有不是之處,唉,你不曉得,我們姊妹倆是同病相憐。”王氏似是被說動了,垂垂止了哭聲,“你大兄弟去了外頭,你和如蘭都有自家要顧。跟你爹爹和老太太,我是向來講不到一起去的;現又來了個短長的柳氏。我……我實是無人可說苦衷呀!”
王氏睜著一雙糊了脂粉的老淚眼,猶自不知,華蘭柔聲道:“娘,您細心想想,姨父都白身多少年了,隻表哥擔個主簿差事,京裡另有幾家肯買康府麵子的。六妹夫現在正得聖眷,門庭顯赫,明蘭是欽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姨母算哪根蔥哪顆蒜,依著她之前待明蘭非罵即貶,明蘭做甚麼要敬她,重她?連您都不大去顧府,姨母倒好,大搖大擺上門去擺架子,耍威風,說句不好聽的,姨母這是狐假虎威。拿我們盛家的臉,去充她的麵子!”
一計不成,康姨母隻好出言威脅,說攔著不讓見人,莫非是出了甚麼事?廖勇家神采輕視,冷冰冰道:“是呀,我家夫人已把康女人毀屍滅跡了。你從速去順天府尹告狀罷,若覺著不敷,還可去撞天鐘告禦狀!若不識路,我這就去叫門房給您備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