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摟著昏昏睡去的明蘭,看著她怠倦的小臉,轉頭對盛紘道:“孔嬤嬤在宮中便是執掌宮規的,說話做事未免魯直了些,老爺不要見怪纔好。”
過一會兒,房媽媽便使喚丫環婆子端著幾個食盒出去,把捂在暖籠裡的晚膳取出來,一一擺放在炕上,盛老太太正把明蘭搖醒:“先把飯吃了,再睡不遲。”
明蘭把小臉兒埋進父親頸窩裡,夜風森寒,但是趴著倒是暖暖的,有一股父親的味道,讓明蘭想起了小時候姚爸常常揹著她騎大馬的景象,她用短短的小胳膊環著盛紘的脖子,用力點點頭:“嗯!”
明蘭一臉胡塗,歪著腦袋,木木的看著祖母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本來是我們冇學好端方纔捱打的呀,哦,那是該打的。”——就如許把姐妹吵架的事給隱冇了。
母子倆又說了會子話,盛紘便歸去了。
房媽媽頓時忍俊,老太太聽了,也悄悄感覺好笑,曉得這孩子都明白了,心下安撫,悄悄揉了揉孫女的頭髮道:“好孩子,今後的日子會彆扭起來的。”
林姨娘掠了掠鬢髮,嘴角含冷意:“此次我是著了道,一意叫墨蘭掙表示,卻忘了壽安堂那位的短長,本日孔嬤嬤將四個姐兒一一怒斥了,明裡聽著是一碗水端平,但是若細細去品,那意義卻差遠了。如蘭明蘭兩個小的還好,不過走個過場。她對華姐兒的那番話聽著峻厲,卻實實在在是好話,在教她為人做事哩;但是她說墨兒的呢?真恰是句句誅心,隻差冇點瞭然說墨兒自擅自利不顧姐妹!哼,甚麼‘大家有大家的緣法’,她那意義就是說:我家墨姐兒是庶出的,彆癡心妄圖要攀華姐兒般的好婚事罷了!”
明蘭累極,含混的說:“我不餓,不吃了。”老太太如何肯依,還是把明蘭拖起來,房媽媽擰了條熱帕子給明蘭敷了麵,她才醒了過來;老太太親身拿了冰帕子敷了傷手,房媽媽見明蘭的小手紅腫,挑了丹橘取來的膏仔細細敷勻了,嗔道:“這孔嬤嬤也真是的,我們女人原就冇錯,一同懲罰已是冤了的,還不輕著點兒打!”一邊說一邊悄悄去吹氣。
華蘭嬌嬌的一笑:“都是母親的種。”
墨蘭慘白著小臉,不安道:“都說父親疼我,此次他寧肯替明蘭討情,也不為我說半句話,彆是生了我的氣了。”
林姨娘和順一笑:“傻孩子,怕甚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麼隻要抓住了你父親,便統統都不怕了,太太便是想不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