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小沈氏先吃了一驚,甚麼‘膝下有女’,明蘭進門不敷一年,就是先頭那德配也不過是三四年前的事,這八歲女孩自是庶出。想到顧廷燁婚前就有女兒,她不免心頭鄙夷,忍著冇有撇嘴,但想到明蘭竟然會是以事來求自家嫂子。
鄭大夫人嘴角挑起一絲不覺得然,淡淡道:“居家過日子,還是人丁暢旺些好,早知本日,當日又何必急著分炊呢?”
長嫂在側,小沈氏一本危襟正坐,不敢嬉笑,隻拿一雙眼睛不住的跟明蘭打眼色,顧鄭兩家原也非熟悉,冇說的幾句,就無話可說了,鄭大夫人悄悄端坐,既不問明蘭為何而來,也不說讓明蘭和小沈氏自去逛,場麵便有些發冷。
片麵的究竟也是究竟,人家一句好話都冇說,明蘭如何辯駁?再如何樣,繼母也是長輩,在外頭冒死辯白,辯駁太夫人的話,隻能讓人感覺明蘭是個不懂禮數的驕橫之人。可又不能放著不管,真到了積毀銷骨的時候,也是大禍。
明蘭見她神采,已知事可成矣,便笑得奸刁:“夫人您的學問莫非不好?”小沈氏曾說過,她那活閻王般的大嫂在未嫁前,也是極有才名的。
男人文雅的擦拭了下嘴角,漱口,淨手,然後抬手摸了摸明蘭比來豐腴了很多的麵龐,眼睛對勁的彎出個都雅的弧度,“你接著吃,我去議事。”然後和順的笑了笑,拂起袍服,回身闊步去外書房了。
鄭大夫人莞爾:“頂多再一個,多了怕要累著薛夫人的。”
走的幾步,到了門前,隻見鄭大夫人端身而立,明蘭見這副嚴厲的神情,也有些發怵,忙堆出滿臉笑容,上前福了福,鄭大夫人也含蓄的回了禮。兩邊互道酬酢後,便坐下了。
“多謝多謝,我歸去就與我家大嫂子說,她定然歡暢。”明蘭笑的好似孩子般興頭。
與其想著去堵縫隙,不如另辟門路反擊。明蘭想了好半個月,才模糊想到了鄭大夫人,又不好平白上門去說,顯得太有目標性,太造作,現下整好有了個機遇。
這位薛大師曾是名動京師的才女,幼年守寡後,因不屑夫家支屬的嘴臉,靠著孃家幫扶,便帶著兒子單獨撐起家門,辦閨學理家務。
何況太夫人也冇明著說甚麼,隻需求做出一副委曲的模樣,就很能博得憐憫了;加上她再把家事掐頭去尾說上一點,就更輕易引發曲解了。
小沈氏從兄好處多少曉得內幕,至心道:“你放心,世人的眼睛也不都是瞎的,隨人如何說不成。”明蘭撇撇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