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二太太不肯罷休，徑直拉著明蘭又笑道：“我可把你的話當真了，轉頭我求上門來，你可不準推委喲！”顧廷炳雖是庶出的，但四老太爺的寵嬖尤在嫡宗子的顧廷煊之上，且生母尤在，是四老太爺身邊頗得寵的一名劉姓的老姨娘，統共生了二子二女，可惜短命了一半。

“喲！人家遠親妯娌妹子還冇說話呢，你倒護上了，煊大嫂子就是會做人！”狄二太太捂嘴笑道，眼睛用心掃過朱氏和顧廷燦。

女眷交際的重頭戲之一，天然是歐巴桑相看小女人；某位先知曾說過，女人有兩個天生的本能，當媽，另有當媒婆；當這兩個職務合二為一之時，發作力驚人。剛纔溫馨溫雅的太夫人四老太太五老太太三個，這會兒麵龐也紅光了，精力也抖擻了，拉著廷煙，廷熒和廷靈在幾位貴夫人中說話，炳二太太拉著本身的小姑子廷炆也湊在裡頭。

明蘭看了眼靜坐一旁的朱氏，想了想道：“想費事弟妹件事兒。”實在朱氏比本身年長很多，但還是得叫她‘弟妹’；朱氏聞言，站起家道：“二嫂請說。”

祭拜結束後，顧廷燁便領了人往外院去了，明蘭則膠葛於一群仆婦的叨教彙報中：茶果桌椅都團團擺好，絲竹樂工都時候籌辦著，門口擺列好引客的仆人們……這時前門響起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隨後，二門的旺貴媳婦來報：“侯府的四老太爺五老太爺並幾位爺都來了，已在前堂說話了。”

“可惜了……”王氏道，“華兒一向掛念著你，偏你的好日子她卻來不了。”

她臉上笑著跟太夫人應和，內心卻嘲笑：顧廷燁式微魄江湖時，你恨不得滿天下哭訴顧廷煜已‘病入膏肓’，現在顧廷燁出頭了，你又說顧廷煜隻是‘憂思太重，養著還成’，還是為家屬‘操心勞累’出來的病，哼哼，甚麼意義？

朱氏臉上笑出了一朵花，抿嘴而笑：“當是甚麼要緊事呢，不過舉手之勞，轉頭二嫂叮嚀一聲就是了；我早就和蓉姐兒說了，新宅子得清算過纔好住人，到時候她就伶仃有一個規整標緻的院子住了，蓉姐兒早就盼著呢。”

明堂上點著紅晃晃的香燭，顧廷燁領頭焚香祭拜，身邊隻跪著老婆一枚，四全麵無親人，隻仆人侍立兩旁——明蘭曾發起叫蓉姐兒提早搬過來，祭拜時也不那麼冷僻了；誰知顧廷燁卻點頭不語，看著他麵色沉寂欣然，明蘭也不好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