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沉吟不語，華蘭急了，連連詰問，直把明蘭晃的頭暈，明蘭為莫非：“這不是甚麼功德，不過是個餿主張罷了。”

“誰說不是！”華蘭苦笑著，“家裡亂作一團，你姐夫返來後，氣的半死，要拿鞭子生生抽死那幾個婆子，偏被他娘攔了下來，痛罵兒子不孝，還說要去祠堂跪先人！公公曉得後，當即發落了那幾個婆子，還要送婆婆去莊子裡‘靜養’；婆婆也不知那裡學來的肮臟伎倆，竟找出一條繩索要吊頸，口口聲聲‘天下冇有為了兒媳婦而慢待嫡妻的事理’，把公公也氣的幾乎暈厥！這事便不了了之了，幸虧兒子總算要返來了……”

明蘭乾脆道：“不是幫你，是幫她本身的孃家！等她從故鄉返來後，必定會來看你，到時候，你屏退世人，把統統跟她攤開了說。先說你的痛苦，你的委曲，把受傷的孩子給她瞧，把傷處往短長了說！然後再和她講鄭莊公和共叔段的故事……”

翠蟬把兩個孩子帶了出去，明蘭目送著他們出門，轉頭含淚笑道：“姐姐把孩子教養的極好，將來姐姐會有福分的！……呃，厥後呢？”

華蘭寂然坐倒，點頭道：“不成能，她到底生兒育女了，忠勤伯府丟不起這小我，那休書也不過是嚇嚇她罷了。”

明蘭內心輕歎，也能瞭解華蘭的心態，持續道：“彆說哥哥不肯意，爹爹也覺著太太冇事瞎鬨，因而……咳咳，他一氣收用幾個通房丫頭。”

明蘭趕緊去看翠蟬懷裡抱的男孩，他正熟睡著，隻見他清秀白淨的麵龐上，額角上觸目驚醒的一處紅腫，該當是摔出來的；沿著右邊眉毛往臉頰下，一排細碎的深紅色燙疤，此中最驚心動魄的一處，恰幸虧他右眼皮上！假如當初有個萬一，他一隻眼睛怕要廢了！

一個小小的女孩吃緊的跑出去，明蘭一把抱住，在她腦門上用力親了一口：“乖孩子，叫姨母看看你的手。”

“對。”明蘭道，“去找壽山伯夫人。”

明蘭搖著左手，用力抬高聲音，湊疇昔道：“第一，哪有兒媳婦給老公公納妾的，傳出去豈不笑死人；第二，不消隨便納妾，要納一個你婆婆不能等閒打殺的妾。”

莊姐兒稚氣的麵龐也出現了成人纔有的驚懼，怯生生的伸出兩隻小手，幼短白嫩的指腹上有幾處深玫瑰色的暗斑，小女孩羞怯的縮回擊指，稚嫩的聲音：“姨母，我早不疼了，弟弟身上才燙的短長呢。”

“那你另有甚麼體例？”——實在，話倒過來講，袁家也不成能休掉華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