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姨氣呼呼的一擺手，明蘭便問了下去：“其一，若真如曹家太太所言，那今後伯母的兒媳婦，是把你當阿姨呢，還是當小妾呢？若隻是小妾的娘，那正房奶奶歡暢，便讓她進門來見見女兒，賞幾塊碎銀子，若正房奶奶不歡暢了，大能夠半文不給的攆出去。”

“不算笑話，我是動過你家明丫頭的心機。”賀老夫人滿麵笑容，“不過，隻是說說，連名帖媒聘甚麼都冇有呢。”

明蘭淺笑聽著，慢慢道：“曹家太太說的非常有理，當真其情可憫，可明蘭另有幾處不明，可否請教一二？”

――“姨母！”一聲大吼響起。

曹阿姨看著明蘭輕鬆的神采，恨的牙根猛咬：“妾裡頭也有貴妾的！我就不信了，有我妹子在，有弘哥兒在，誰敢動我閨女一根毛？”

此言一出，曹阿姨神采一變，賀母也傻眼了；名分這類東西冇有一點好差的，這內裡的辨彆可大了。

曹阿姨恨恨的閉上嘴，看來她得積口德了；俄然間，她轉念一想，瞧盛老太太這架式，莫非是不想與賀府攀親了？曹阿姨忍不住心頭一喜。

“……提及來，姨太太也是個有福分的，大赦以後能回到京師，另有親戚照顧著。”盛老太太俄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口氣悠然，一臉體貼。

盛老太太恍若冇有瞧見這統統，隻把孫女拉到本身身邊，笑道：“說甚麼呢，這麼熱烈。”

“姨母！”

明蘭對著賀母，一臉正色，語氣慎重：“伯母，剛纔曹家太太的話也聞聲了，曹家表妹口口聲聲要做妾，可……有如許高貴受護佑的妾嗎？您將來終歸要討端莊兒媳婦的，您可曾想過，今後婆媳伉儷乃至嫡子庶子該如何相處！”

賀弘文神采丟臉之極，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明蘭，明蘭扭過甚去不看她，該說的她都說了，她的豪情哪有那麼多，一再反覆的舊話，上回桃花林耗損了她好些打動，豪情和體力都是有限的，還是省著些用好。

曹阿姨難堪的笑了笑，也不知介麵甚麼，瞅見一旁的賀弘文，已經失魂落魄，隻拿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明蘭，心頭湧起一股氣，正想要說兩句噁心話，盛老太太又開口了。

說著，曹斑斕就跪下了，連連叩首，哭的心肝欲斷，曹阿姨也慘呼一聲，撲在女兒身上，哭天喊地起來：“我不幸的閨女呀！都是爹孃誤了你，原想著回了京，你表哥會照看你，冇想到世態變了，人家等著攀高枝去了……那裡還會理你的死活呀！兒呀，還是和為娘一道死了算了罷，誰叫你有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姨母和表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