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冷僻，明蘭打了個小小的噴嚏，阿誰大熊般的男正捂著一壺酒給那水性好的女喝，那女見明蘭瑟縮的樣，便遞過一個小杯來，順著清冷的江風，明蘭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那女笑道：“不嫌棄的話，喝些暖暖身。”

顧廷燁發笑了下：“你變的倒快。”明蘭直言道：“之前二表叔依仗的是寧遠侯府，受之以惠，自要順從侯府的端方來，可現在二表叔的統統都是本身掙來的，自可娶敬愛的女，又何必受人掣肘呢？”

此中一個婆看了看中間兩個，大著膽辯論道：“女人明鑒，那些賊人拿住了我等，卻尋摸不出財物來，憤怒之下便要砍殺我等！老婆委實怕了，才說了……女人，我們真不是故意賣主的，女人！饒命呀！”

這時又一艘劃子駛過來，除了石家兄弟，其他人都跳了上去，車娘坐到明蘭身邊，笑道：“你家的船這會兒當是潔淨了，我們先歸去，你好換身衣裳，他們去清算剩下的蟊賊，幫裡的兄弟們水性好的很，保準把你的丫頭們都找返來。”

車娘用力捅了丈夫一把，厲聲喝道：“你個渾漢，曉得甚麼？！大哥屋裡的事兒你少摻雜，你上回喊了她聲‘嫂’，大哥半年都冇與你說話！你忘了？大哥最恨她黏著，你還跟著起鬨！”石鏗聞言，大熊一樣的身縮了縮，點頭不言語了。

明蘭本不想說，但石氏佳耦都是直腸的人，一個勁兒的催逼，明蘭又不肯意願意而言，隻好考慮著語句，慢慢道：“彭家想找旁的女人來抵數，這確是欺人了，不過他們不承諾婚事，倒也情有可原。”

此時江上打鬥漸止，石氏兄弟一前一後護著小舟，車娘緊緊摟著明蘭，四下防備，明蘭眼看著垂垂駛向自家大船，忍不住轉頭去看，隻見顧廷燁一腳踏在船頭，手持一張大弓，彎弓搭箭，屈猿臂挺蜂腰，嗖嗖幾箭下去，江麵上浮動的幾處立即冒出血水來，四周幾條漢也還是射起箭來，至於本來就在江麵上的人頭，更成了活動靶。

明蘭看著丹橘訕訕的樣，一本端莊的對著丹橘和小桃道：“以是，這件事奉告我們，不是豪傑的，不要混幫派；凡是幫派裡的，那都是豪傑豪傑！”趁便拍馬，不吃力量。

石氏佳耦趕緊去扶他們，石鏗還連聲道：“不當事的，不當事的，大哥的侄女兒，便我自家侄女兒，如何能不救！”

顧廷燁起家而立，回身就要走，走到門口，俄然又愣住了腳步，轉轉頭來瞧著明蘭。

明蘭悄悄道：“那會兒，是如何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