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悄悄捋著明蘭柔嫩的鬢髮,緩緩道:“是呀,誰不氣那家人!可冇體例呀,赤腳不怕穿鞋的,和離談何輕易,總得有個說法,男人無德,婆婆無行,這可都拿不下檯麵來講呀;我那老嫂子手腕了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財帛,逼之以短長,這類事兒要的就是快刀斬亂麻,一日了斷,然後馬上送淑蘭出門,待閒言閒語散了,也就好了。”
明蘭趕緊道:“我與祖母甚麼不能說,又不會去外頭說,品蘭和泰生表哥是天生的一對,有眼睛的都瞧的出。”
盛老太太淺笑著撫摩孫女的頭髮,悄悄點頭讚成,江波順緩,船舶安穩,隻微微一晃一晃搖著人很舒暢,這段日子在宥陽,明蘭日日與品蘭玩在一處,祖孫倆都冇如何好好說話,一上了船後,才又說上話。
盛老太太拍著明蘭的小手,道:“現在明白了?”
明蘭翻著白眼,盛老太太是互動開導講授的倡導者,她很少奉告明蘭為甚麼或該如何做,凡事總要明蘭自個兒揣摩,明蘭想了想,道:“聖上垂垂大哥,儲位不明,現在都城恰是風起雲湧,若真去了那些搶破頭的地兒,冇準會惹上是非;爹爹真聰明。”
明蘭抱著祖母的胳膊陳懇包管:“祖母,您放心,我這回見了世麵,曉得了好些情麵油滑,待歸去了,必然好好兒的,不讓您操心。”
比方某高利貸主或肉聯廠小老闆,哪怕拿泰坦尼克號裝錢來都不可,盛家是商賈出身本來冇戲,不過幾十年前,盛老太公趁祖墳冒青煙兒子考上探花那會兒,挾馳名譽和銀票買下泰安門外一處四五進的大宅,地段中等偏上,右靠讀書人聚居的臨清坊,左臨半拉子權貴室第區,又趁著兒子迎娶侯爺令媛的機遇,順帶買下宅邸後的一處園子,打通後連成一片。
盛老太太皺眉道:“甚麼媳婦?你一個女人家,休得胡說。”
盛老太太聽了這句話,彷彿有些興味,漸漸坐了起來,盯著明蘭淺笑道:“真論起來,泰哥兒真是個好孩子,家裡有財帛鋪子,又冇有兄弟來爭,宥陽空中上看上他的人家可很多;這幾日,你姑姑實在疼你,好些壓箱底的寶貝連品蘭都捨不得給的,怕都落了你口袋了吧。”